畢業後,回到家裡的貿易公司上班,他不喜歡與人接近,但下的指令精準又仔細,不常開會,部署也都能輕易瞭解工作方向。
他同時操作基金和股票,早期玩這個是因為留學的生活很無聊,後來玩上癮,發現以錢賺錢的報酬率是上班工作的幾十倍,於是這成了上班、經營茶業外的另一項工作。
***
該死!這條路可以開進來,村民幹麼騙她,要她把車子停在森林外。
她想,那個白聿鑫一定很難搞,她一說要找白先生,人家就上上下下打量,好像什麼不自量力的傢伙找上門,她很不爽,所以笑得滿臉桃花、萬分客氣,好不容易,對方在問了一堆她的工作、年紀、家庭背景之後,才替她指引方向。
森林裡面很涼爽,但她走得滿頭大汗,高高低低的石子路折騰著她的窄裙、高跟鞋,走不到五十公尺,她的鞋跟就斷了,她不得不掐緊拳頭,用力扳斷鞋跟,把斷掉的鞋跟收進包包裡面。
要不是她在不同時間、問了不同的三個村民,而他們給了相同的答案,她會覺得對方在整自己。
脫掉西裝外套,甩掉額頭上的汗水,她忿忿地吐口怨氣。
“白聿鑫!我要是沒有拿到你的茶葉,我就跟你姓!”
穿高跟鞋爬山有多累知道嗎?何況是一隻腳高、一隻腳低的鞋子,她才走十五分鐘,就累得靠在樹幹上喘氣。
她是個自律的女人,再累,她也只給自己三分鐘時間。
用西裝外套抹去滿臉汗水,把馬尾掉下來的散發拂到額後,再吐一口氣,她告訴自己,她可以。
挺直背、用力踹了兩下鞋跟,把沒斷的那隻也弄斷,她的骨盆得到休憩——因為一雙看起來很怪的平底鞋。
嘶的一聲,聽聲回頭,她看見自己小腿處的絲襪被勾破一大片。啊!這雙是全新超彈力的耶!她真的很想尖叫,但她沒有,只是笑得更陽光,從來她越是生氣就笑得越開心。
她用宣示口吻,重複同樣的話——“白聿鑫,我要是沒拿到你的茶葉,我就跟你姓!”
提起包包,鼓起勇氣,就算是再難搞的男人,她都要搞到他的茶葉不可。
向經理……微微收起嘴角,她喜歡這個稱謂。
繼續往前,這次只走了……她看看腕錶,八分鐘,看見小屋嘍,同時看見屋前有個在修理椅子的年輕人。
向秧秧躲到樹後、彎腰,脫掉破了大洞的絲襪塞進包包裡,再從包包中找出面紙,擦擦滿頭滿臉的汗水,再把用過的面紙塞回包包。
現在她的包包除了電腦檔案、兩隻斷掉的鞋跟、破掉的絲襪,還有一堆半溼的面紙團。
拉拉身上的窄裙、襯衫,順便拉出自信笑臉,她把包包用力往上一提,繼續往前走。
站在工人身前,發現他不是在修而是在刻椅子。向秧秧客氣問:“請問,白聿鑫先生在家嗎?”
他抬頭,瞄了她一眼,沒答話,低頭,繼續他的工程。
只有一眼,很短、很淺、很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眼,向秧秧就被電到了。
哇塞,怎麼有這麼帥的男人?他的眉毛很濃、他的頭髮很黑,額頂、發頂都是漆黑一片,沒有落髮的危險,若是到處都是這種男生,絕對會讓他們購物臺的生髮液賣不出去……但她不得不承認,這種黑,帥得很耀眼。
他的眼睛下面有兩道臥蠶,專門吸引女人上門的那種,他的鼻子又挺又長,他的祖宗一定很善待大象,才會導致大象來報恩,他的唇寬寬的、不厚也不薄,但沒塗口紅,卻顯現出好看的鮮紅色,可見他的健康和他的體格一樣棒。
這種男人不需要威而剛,就會讓女人的口水從臺灣海峽流到太平洋。
把他留在這種地方刻椅子太浪費,應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