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統稱包廂。房間裡,除了面面相覷的我、祈然和衛聆風三人,就只剩下一桌飄香四溢的酒菜了。
我埋著頭,努力往嘴裡塞可口的飯菜,以期儘快填飽我早早就在唱空城計的肚皮。耳邊傳來祈然和衛聆風異常詭異的敘舊之言。
“是白勝衣告訴你的嗎?”
祈然點了點頭,目光有一瞬落在我身上:“大哥……我沒想到,他敢對你下噬心術……”
衛聆風嘴角掀了掀,冷笑:“不是他下的,量他……也沒這個膽。”
“不是他?”祈然一驚,“可是天下除了他……”聲音猛地一頓,瞪大的藍眸帶著驚詫和難以置信,望向冷笑未退的衛聆風。
衛聆風挑了挑眉,打斷他的話:“你找了我很久吧?”
房間裡,針落可聞的靜,我叼了筷子,含著嘴裡可口的菜,低垂了頭,連咀嚼都沒敢。
“這個國家……治理的不錯。”衛聆風忽然憑空冒出一句。
祈然擱在桌上,我身邊的手,輕輕顫了一下,聲音有著淡淡的落寞:“對不起……大哥……”
衛聆風笑笑,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推到祈然面前。
我原本夾菜的手頓了頓,看著這把見過兩次的匕首……手動,夾了塊黑魚,挑刺,繼續吃。可惜,最想吃的“紅油炒手”離我太遠了,夠不到。
祈然接過匕首,臉上有一瞬間的愣怔,我微微湊過去看了一眼,刀柄上刻了一個“然”字,字型剛勁有力,還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衛聆風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是我曾一度見過的懷思,還有……苦澀:“這是當年,原準備賀你十四歲生辰的禮物。刀刃由玄鐵打造,刀柄出自千年杉木,觸手冰涼,可切金斷玉……”
“現在,”衛聆風放下酒杯,臉上已恢復了平日的優雅和深不可測,“還是把它送了給你吧。”
祈然低垂了頭,晶瑩修長的手指緩慢而小心地撫過刀身,然後嘆了一口氣,收進懷裡。
唉!我跟著在肚裡嘆息一陣,這麼一桌的菜,你們兩位都不餓嗎?
眼前忽然多了雙紅木的筷子,然後……一塊我讒涎已久的“紅炒油手”,被輕描淡寫地放進了我碗裡。
喵喵的~好香,我抬起頭,對上衛聆風含笑的眼,開心地道:“謝謝!”如果能把整盤都搬到我面前就更好了。
所以說,這年頭想啥有啥呢!祈然探手將那盤紅炒油手換到我面前,淡淡道:“慢慢吃,沒人跟你搶。”我抬起頭來,歡快地衝他點頭,就差沒搖尾巴。
“你的傷……是不是……”祈然的聲音欲言又止,我的心緊了緊,腦中倏忽間飄過那張黑髮黑眸的臉,忙豎起耳朵傾聽。
“不是。”衛聆風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雖然對外是這麼宣稱的。但傷朕……我的人,不是他。”
我怔了怔,心中忽然有什麼慢慢變得透亮。我抬起頭看向衛聆風,蹙眉道:“步殺接到的任務,是你派給他的?”
衛聆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攏起袖子,順手夾了一塊“糯米酥”到我碗裡,嘴角微揚:“猜對一半一半。我和他之間,不是任務的分派,而是……合作。”
怪勒!這傢伙每次跟我同桌吃飯,就喜歡幫我夾菜,難不成有這方面的癖好?我低下頭一邊咀嚼著尚算美味的糯米酥,一邊猜測著步殺的意圖,卻是越想越迷糊。
算了!這麼複雜的事情,交給祈然去操心得了。我只希望,步殺別出事就好。
回頭看看祈然的表情,除了陰沉一點(我心虛個什麼勁?!),卻沒有半分詫異,看來他已經成竹在胸了。果然,在這兩個聰明過頭的人面前,我只有低頭扒飯的份。
祈然的手靜靜地擱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