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有被淹沒的危險。”安廣民連忙道。
李睿自忖自己的水姓相當不錯,上大學時還拿過校運動會的游泳冠軍,平時憋氣潛泳,一口氣能輕易地遊過一個五十米的標準游泳池,就算水流很急,想想自己應該能鑽過去。
“老安,按照現在水上漲的速度,要完全淹沒巷道最起碼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的水姓不錯,相信應該不但能遊的過去,而且即便沒找到人,還能搶在水淹沒之前游回來。”李睿說道。其實他骨子裡就是個固執的人,關係到四十多條人命,他覺得值得冒這個險。
安廣民還想再勸,李睿不容置疑的打斷他:“老安,這事就這麼定了。那個誰,你看看咱們帶的繩子夠不夠?”
“李書記我叫李小栓,咱們幾個帶下來的繩子也就五百米左右,不過那邊的工具間來還有不少,我們可以接起來。”其中那名年輕的礦工連忙道。
“這樣最好,有繩子拉著更有安全保障,而且一旦找到他們,這跟繩子就成了我們跟他們聯絡的生命線。李小栓,你趕緊過去讓他們把繩子找出來接起來。老安,你待會就上去,搶險隊估計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到了,你把下面的情況跟他們說明一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加快排水速度。”
安廣民見李睿的態度很堅決,也只得道:“李書記,那你可千萬小心點,如果實在過不去,就馬上回來。”
“行!我知道了。老安,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咱倆其實就是拴在一條繩上螞蚱,只要能把人救出來一切都好說,萬一要是有什麼但是的話,那你就等著蹲大獄,我也得捲鋪蓋滾蛋,誰也沒有好結果。而且真的要是死了這麼多人的話,你晚上還睡的著覺嗎?”
安廣民黯然的點了點頭,跟著李小栓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等李小栓回來的時候水差不多又上漲了十厘米,水已經漫到了李睿的脖子。李小栓和另外一名礦工個子矮,不得不向後退了二十米。
李小栓把礦山繩緊緊的系在李睿的腰上,不無擔憂道:“李書記,您千萬要小心,我和大柱哥都是旱鴨子,只能在這兒守著,您如果堅持不住,就使勁拉一拉繩子,我們會把您拖回來的。”
李睿則微笑道:“沒事,你們就放心吧。一旦我找到他們,就不回來了。我會把繩子的這頭固定在那邊,你們只要等到水漫過巷道的頂部,就用力拉一拉繩子,如果繩子拉不動,就說明我已經找到他們了。”
“是,李書記。我們相信您一定會成功的。”李小栓和大柱看著李睿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外面,煤管局的搶險隊已經就位,縣長楊立青,負責煤礦和安全生產的常務副縣長蘇志強和杜勁松一起也已經趕到,正在聽取江連生和馬學軍對具體情況的彙報。
楊立青臉色鐵青,他現在正處於關鍵時刻,縣委書記季發靈的任期頂多還有一年,不出意外的話在季發靈調走後,他將出任南橋縣的一把手。但就在這個節骨眼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整整四十六個人,要是全部遇難的話,他作為縣長,最輕恐怕也要背一個嚴重警告處分。而且別說縣委書記了就是這個縣長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
當他聽到長山煤礦的老闆陳太忠有可能跑了,頓時大怒:“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居然還敢跑?馬上通知公安局,立即通緝這個陳太忠,絕對不能讓他跑掉。還有要迅速查明事故原因,不惜一切代價營救被困的礦工。”
“縣長,煤管局的李睿同志和礦上的副礦長安廣民已經帶著四名礦工下礦去檢視原因了,下去已經快一個小時後,估計馬上就有新的訊息傳上來。”江連生道。
“李睿?”楊立青對這個名字可是記憶猶新。
一旁的杜勁松連忙道:“我在接到出事訊息後第一時間通知了李睿,他和我們局安全生產科的馬學軍先行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