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你知道了多少?”早川冷冷的問道。
遠比天氣還要寒冷的聲音在房價內迴盪著,聲音化作波紋震盪著周圍的空氣。
“別這樣。”刑警依然露出著微笑――即使他也知道這並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好處。
微笑,是人類最殘忍的表情。沒有之一。
“你知道多少。”早川依然冷冷的發問著。
空氣凝結成冰塊,空間被從內部鎖閉。
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你可以放鬆一點。”直木下樹依然不肯放棄的微笑著――他自認自己的語氣已經足夠的溫和,足以讓一切有敵意的人放下心中的那份恐懼與絕望。
大多數的人,只有在恐懼與絕望之下,才會有這樣的行為吧?因為恐懼,所以變得粗暴,因為絕望,所以變得不擇手段,不計後果。
對自己的恐懼,對他人的恐懼,對這個世界的恐懼。
“?!”
槍口迸發出火花。
昏暗的房間內閃起了一瞬間的亮光,子彈擦著直木下樹的額邊飛過,在牆壁上留下一個不淺的小坑。
少女的手槍在左手上,穩穩當當,沒有一點顫抖的跡象。
“你知道多少!”
少女靠在了窗臺上,背對著窗外的世界,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直木下樹額上流下一滴冷汗。
少女沒有恐懼,沒有絕望,身體沒有任何的顫動,只是靜靜的靠在窗臺之上,左手手槍的槍口指著他的眉心。他甚至可以看見那槍口這個無底的黑洞。
“我想……我都知道了。”
直木下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繼續像剛才那樣的話,面前的少女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腦袋射穿。
“都知道了……”
少女呢喃著,聲音雖然輕但是還是聽得到,隨後搖晃了一下槍口,示意直木下樹繼續說下去。
可惡……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呼來喚去……
帶著這個想法自嘲的笑了笑,直木下樹的右手不易察覺的靠近了自己的腰後――那裡是他的手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應該知道了全部。”
直木下樹似乎是為了斟酌一下語言,咳嗽了一聲,並且趁機觀察了一下早川的臉――然而很遺憾,光被早川整個人擋住,除了耳朵和陰影他什麼都看不到。
“這個城市的殺人狂,九年前獵奇殺人案兇手,六年前精神病院特大殺人案兇手之一,早川遠美小姐。”
直木下樹望著早川的手槍,那把手槍從剛才開始似乎就一直沒有動過,少女就這樣保持著一隻手臂平舉著手槍瞄準的姿勢,似乎一點都不累的樣子。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即使是自己,這麼長時間,而且是一隻手的平舉,恐怕手臂早就已經發麻了吧?
如是想著的刑警先生望著黑洞洞的槍口,沉默著。
直木下樹是一個刑警,他已經幹了五年。
他已經見過了太多人的死亡,正因為見過了死亡,所以他才會對死亡心存畏懼。
面前的少女,似乎並沒有和他一樣產生那種畏懼吧?
自己之前居然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解決一切……
他的手指觸控到了手槍,冷冰冰的一塊鐵疙瘩,蘊含著人類科技的結晶――不超過一百個部件,少得可憐的鋼鐵和火藥,就可以奪取一個人的生命。
真可笑……
直木下樹在心中冷笑著。
“是嗎……?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更多。”
早川放下了槍口,這個動作讓直木下樹的警戒心鬆了下來,但是他的手還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