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推了左芊一把。左芊被推了個趔趄,等她站穩時,木門又已鎖上。
左芊在門後衝著門外大聲說:“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樣買賣人口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你們沒事的。”門外沒有動靜。明知徒勞,但左芊還是大聲喊了好幾聲“放了我,放我走”。
左芊在無人應答的門口站了一會,覺得挫敗極了。她轉身向書桌走去,隔著書桌向窗外眺望。窗外的景緻彷彿是一幅畫,青山和梯田還有羊腸小道,有一種極清新的美。可透過窗戶能看到的東西畢竟有限,也無法提供左芊目前最需要的資訊,她轉頭又向房間裡其他的傢俱打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金屬刀片之類的工具。房間彷彿被清理過,除了衣櫃裡的衣服再沒有別的,而且那些衣服都是很舊的樣子,看上去是男裝。
左芊翻了一陣,突然意識到自己住的這個房間很可能就是那三個男人中一個的臥室,那個買她的“丈夫”的臥室。這個認識又讓左芊嚇一大跳,而且覺得很噁心。她迅速回到床邊再次坐好,確保自己不再碰這個房間裡任何一樣那個“男人”的東西。
今天這個家裡似乎很熱鬧,來了許多人,笑聲一片。可惜左芊一個字也聽不懂,索性就放棄了,只是盤算著如果那個女人再進來的話,應該怎麼說才能打動她。一晃神,天色見晚,房間外面似乎更熱鬧了,還有人在起鬨。左芊並不習慣這種熱鬧,不禁有些皺眉。
一直等著那個女人進來,但她卻偏偏不進來。在紛雜的吵鬧裡,左芊突然靈光一閃。她衝到門邊,使勁捶,大聲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這是犯法的,我是被賣到這裡的!”
她一喊,門外立刻安靜了。左芊想,可能有用。只要外面的客人中有一個有良知,能主持正義,那麼她就有希望了。這個想法鼓勵了她,她捶門捶得更使勁,喊得更大聲了。
門外恢復了躁動,但很快又安靜下去。接著,太安靜了,有種不正常的詭異。左芊感覺到好象自己已經點燃了某根引信,一個未知的炸彈正在等著她。於是她不再弄出動靜,又回到她覺得相對安全的床上,蜷成一團,屏氣等待。
並沒有人來救她。一切都如常,就像過去的七天一樣。但是左芊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的情形很不對勁。她緊張的思索著,聯絡今天一天的異常,難道是結婚慶祝,主角就是她這個買來的新娘?左芊臉都白了,全身不禁哆嗦起來,雖說對此有一定的認知,但事到臨頭的那種恐懼時無法剋制的。希望不是,最好不是,難道他們結婚都不放鞭炮的嗎?左芊想到確實沒有鞭炮聲,中國人辦大事不放鞭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左芊儘量往好的可能上想,這樣才不會因為恐懼而窒息。
在寂靜之中等待一個似乎可能發生的可怕的事件,就好比眼睜睜的看著看死亡的發生一樣恐怖,讓左芊精神高度緊張,門外任何一點響動都足以讓她出一身冷汗。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幾乎讓左芊錯覺今晚又會平安時,木門沒有一點預警的被推開了。
左芊反射的跳起來,抓住放在床頭的方凳護在胸前,靠在牆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外的燈光推著一個黑影子進來,是個男人。左芊心如擂鼓,知道終於到了關鍵時刻。她眯著眼睛,努力想看清楚來人的樣子,但這裡的夜晚象墨一般黑,她什麼也看不清楚。左芊本來想把準備好的演講稿趁機說一遍,試著商量一下高價贖身的可能,但事到臨頭卻有種莫名的原因讓她無法開口,她試了兩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男人進來後,反手把門鎖上,停了停,然後準確無誤的朝左芊的位置走來。
“不要過來!”左芊忍不住喝住他。
他停下來,似乎想說話,最終什麼也沒講,開始脫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