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如玉的纖細手指,血腥早已幹了,印尤裳卻彷彿還可以嗅到濃烈的血味,心底一陣抽搐險些摔倒,菱兒慌忙扶住印尤裳,只是心不停的痛,也許下一刻就會痛的停止跳動了。
那是一根白皙而細長,指若削蔥根的手指。
印尤裳看著眼前精美的絲絹上放著略帶血跡的手指,不敢呼吸,生怕會吸到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印尤裳深吸一口氣,免得最近自己昏死過去,印尤裳閉上乾涸的眼睛,她忽然合上錦盒,大聲對菱兒呵斥道:“ 妝再畫得濃些,再濃些!”
她本和母親舜華不同,而今她偏要濃妝豔抹,盡顯華貴氣質,略微兩三下臉頰便多了幾分光彩,蒼白被遮掩去,卻難掩消瘦淒涼的深情。
第54章 淒涼別後兩應同
“哈哈,這才是咱們契丹的尤裳!”看著耶律烏金臉上綻放的笑容。
印尤裳遲疑了,只冷冷地合上錦盒,“這裡面除了問筠的手指,還有一塊玉佩是劉承佑的?”
耶律烏金仰頭看著蒼穹,一隻大雁揮動翎羽劃過天空穿過雲霄,他笑了,他看著急迫的印尤裳,只是輕輕開啟錦盒,撥開手指旁的雲霧玉佩。
“你確定這招沒問題?”每次都是這樣賣個關子,在契丹也是這樣,耶律烏金長印尤裳幾歲,印尤裳每次見他和耶律嬡晗在聊天,印尤裳湊上去問他們聊什麼,可這傢伙卻每次都要賣關子。
“劉承佑知道有皇后在,最後登基的一定是自己,可天下誰允許二皇子娶民女,況且還是個契丹的瞎子!滿朝皆反對,此時咱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你說這天下誰不想要,而他們蘇景兩家有這個實力。”
印尤裳簡直不可思議,看來真是人心叵測,屈指細算,他耶律烏金也曾血戰成事,萬戶封侯,怎麼甘願居於人下呢。為了權力和慾望,誰都會用計謀。
“做的乾淨嗎?”
人家都說玉有靈性,它的溫度會隨著主人的體溫而變化,那冰涼涼的它是死去的問筠身上的餘溫嗎?
“放心吧,按照你留下的線索,我派的手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把火就把她燒死在裡面,甚至還能聽到她尖利的叫聲。”
印尤裳不由的心驚,她似乎能想到火紅的焰火中,素衣女子扯去上紅布條,從眼眶汩汩的流通著和火一樣紅的血,那是多麼慘烈的一幕啊,劉承佑如果看到該會多心痛呢,可為什麼自己的心也會一下下的痛呢。
那晚印尤裳困眠初熟,卻怎奈極頻驚。
轉眼那一抹紅色和墨色混合在一起,越來越深的紅黑色,女子一把扯掉眼前的紅布,露出兩個大血窟窿,她居然用那雙細長的手挖著自己的血窟窿,急切的渴望從中間挖出一雙眸子,烈火中的問筠仰天大笑。
“沒有眼睛應該是不能哭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總是會從眼睛裡流出澀澀的液體來,就算小敏給我換了紅布可還是會哭溼,這算是哭嗎?”
原來水墨畫中走出的女子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甚至伴著一股燒焦的肉味,是那樣的難聞又刺鼻。
印尤裳驚醒時已日上三竿,夢中一幕幕的記憶彷彿就在眼前,心跳不停的加速,印尤裳幾乎窒息的大口喘著氣,“小姐,你沒事吧,怎麼一臉的汗啊?”陌洛趕緊把毛巾和水遞給印尤裳,印尤裳摸了摸腰際的玉佩,怎麼還是這樣的涼呢。
印尤裳匆匆解下玉佩,它幽藍色的光帶著詭異,彷彿馬上可以滲出血一般,耶律烏金之所以要把它送給印尤裳不僅是因為此玉難得,更是要印尤裳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心慈手軟。
是啊,不能心慈手軟。
“菱兒呢?”
“小姐,菱兒在這裡呢!”菱兒帶著鈴鐺般的聲音從門外搖進來,陌洛知趣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