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正是楊銳的打算,不過在他心裡卻知道這只是一個程式,即使委員不透過,他也要強制推行下去。要不然,他現在正在籌備的農民運動學校就不可能這麼著急了。
在等待章太炎和虞自勳的時候,楊銳的主要工作就是關注嚴州那邊的局勢和撰寫推翻以滿清為代表的三座大山的文章,開始的時候。他是白天看嚴州以及全國各地的報告,晚上寫稿。可到半個月之後嚴州那邊滿清第十鎮再敗一戰後,便開始下午也寫稿。這段時間,他和程莐之間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時光,一個寫,一個理,只不過三年前楊銳是抄書,現在除了能參考一下毛概之外,就只能自己絞盡腦汁編了。
“為什麼我們和同盟會之間沒有辦法合作?”在某一天理完稿之後,程莐終於問出了這句話,之前她是一直是知道楊銳的決定,只不過到了現在才問。
聽到她終於問出來了,楊銳笑了起來,他其實一直在等程莐問,這次和上一次立憲不一樣,那時候程莐不是復興會員,他不可能把整個計劃解釋給她聽,而這次,他希望她能明確的問出來,然後雙方溝通。而程莐之前的任何暗示,他都假裝沒有看見,女人在具體事務上的旁敲側擊,在他的理解裡都是一種極其厭惡的狡猾,而不是心領神會,因為這是工作,有一說一,直截了當的好。
“你入會的時候應該是培訓過吧?”楊銳笑道。“復興會和同盟會以及三民主義有很大的不同。”
“嗯。”程莐回想著那些東西,“可是,現在兩會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大家可以團結起來才能推翻滿清,建立真正的共和。”
“真正的共和還是非常非常遙遠呢,”生死一線和杭州失敗,給了楊銳很多刺激,在讓他變得更果決的同時也變的更深沉,很多以前的想法他現在都推翻了,現在的他是全新的楊銳。他在感嘆共和的遙遠之後,接著道:“合作的前提是能平等協作,但是同盟會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在潮州已經防城的起義都是一敗塗地,和同盟會合作與否,對中國革命並無實質性的推動,也就是說,合作不合作都是無關緊要的,所以還是不合作的好。除此以外,孫汶的三民主義復興會完全無法認同,他那個五權分立聽起來很美,但實質上和皇帝無異,總統和皇帝只是口號不同;還有,同盟會裡面有日本人,即使不是日本人,裡面的秘密也守不住,我不想一合作,什麼事情都被日本人知道。”
“就這些原因?”程莐聽著他一條一條細數,只覺得他還有什麼東西沒有說出來。
“沒有了,就這些。”楊銳點頭道。
“可現實革命處於低谷,同盟會需要與復興會合作。”楊銳的理由程莐無法反駁,想來想去只說出這句話。
“是同盟會需要復興會,不是復興會需要同盟會。革命也不是做慈善,誰需要就去和誰合作,這是革命。”不知道為什麼,楊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出洋不久的袁世凱,要是老袁現在來說合作,那他或許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但是同盟會,完全沒有任何考慮的必要。
楊銳的話把道理說的十分透徹,不過程莐還是無法接受,她現在為了楊銳加入了復興會。但是還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卻留在同盟會,繼續堅持革命,以現在的局勢。他們若是繼續發動舉義,那一定是危在旦夕。她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的就急的哭了出來。
眼淚是女人的大殺器,楊銳卻很懷疑她是不是要哭來逼著自己改善和同盟會的關係,是以不敢上前擁抱她。在一邊乾等只等她哭完再道:“革命和工作一樣,是不容許有感情的。我要的是你相信我而不是別人,支援我而不是別人。”
“可瑛姐她們。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該怎麼辦?”程莐明白楊銳的意思,只不過還是對昔日那些同志放心不下。
“他們選擇他們自己的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