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國所有的土地都沒收上來,然後在分給民眾,然後所有的農民都會聽政府的,要他們投贊成票,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就是要把全中國的有錢人都殺了乾淨,他們也會贊同。”楊銳一臉殘酷,“至於什麼自由的原則,不寫在憲法上那沒有法律效應,寫在憲法上,難道不要經過民眾投票表決?中國不識字的人多,所以,按照民主的原則,新中國的第一部憲法,一定不是聽讀書人的,而是聽那些不識字人的。你覺得那些不識字的百姓,會想著自己出版什麼著作,他們要的是風調雨順,官府不欺壓自己而已。”
“你……”看著楊銳又跟自己犟起來,她滿是委屈。
楊銳不管,繼續說道:“我最噁心、討厭、憤怒、鄙視的,就是在全中國大部分人食不果腹的時候,那些自以為的上等人,穿著西裝,舉著文明棍,喝著咖啡、吃著牛排,一心一意要求政府給他們自由和民主,好像這個國家他們才是主人,民眾全是傭人,這種人有多少就要打出去多少,全死光最好。”
“你這是仇富嗎?”程莐問道。
“不算吧。有錢自己花,不違法的話,天經地義,政府就是要徵用,也一定要給個交代。但是我很看不慣那些士紳一副文明人上等人的作態,認為整個國家必須圍著他們轉……”楊銳忽然感覺自己也是累了,腦子裡開始混亂,說的話也是條理不清。不過他還是道:“以後的中國國會,不可能讓這些人說了算,而將是農民說了算,復興會代表的就是農民的利益。”
楊銳此言雖短,但卻讓程莐看出了復興會的執政關鍵,那就是復興會透過惠民政策拉攏農民,而後再透過農民控制國會,這估計就是為什麼復興會敢直接實行憲法之治,而不經同盟會軍法之治、約法之治的原因。程莐想的簡單,因為她沒有聽過黨國一說,在復興會政治研究室裡,一般的國家性質有三種,一是帝國,二是黨國,三是民國,復興會實行的其實就是黨國之治,但是這個黨國是不可能直通通的說出來的,只能是掛民國之牌,留帝國之影,行黨國之實。黨國黨國,以黨治國,這一點孫汶沒有看出了來,但是宋教仁卻是看出來了,所以他會說:孫汶是一人**,復興會是集體**,不過這兩者都與他所信奉的民主之治天差地別。
楊銳在郵輪上嘮嘮叨叨的時候,舊金山洪門總堂裡,黃三德寂靜無聲,只聽著唐瓊昌在說著復興、同盟兩會的恩怨。“……最開始還確實同盟會最先攻擊復興會的,當時復興會打算從士紳著手,發動團練革命。但是杭州倉促間起義,所以團練革命完全失敗,損失慘重。同盟會見覆興會攜日俄戰爭時為國奮戰的名望,不但不肯入同盟會,還和自己爭奪會員,很是不滿,後來兩會在留學生退學一事上更是互相敵視。復興會力主留學生退學,同盟會開始也支援留學生退學,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又改了主意。攔著留學生不讓退學,中間還發生一起槍擊案,弄得兩會矛盾更加劇烈,後面雖經談和。但兩會關係就已經冷如冰霜了。
而當時復興會力主團練革命。所以支援立憲,同盟會就開始在民報上攻擊復興會是真奴才、假革命,不過那時候復興會並沒有做太多的反擊,最多隻是自辯而已。到後來,杭州舉義兩會關係算是正常了一段時間,甚至在杭州還有合作,不過當時主導會務的是蔡元培先生,之後蔡元培先生入獄。楊竟成才出面主持大局……”
“杭州舉事的時候,楊竟成在哪?”黃三德問。當時對外的通告有些有楊竟成的署名,有些則沒有,他對於杭州舉義的隱情並不熟悉。
“說法很多,但能確定的是,楊竟成當時被刺殺了,有說是滿清聯合租界一起刺殺的,有說是復興會在日俄戰爭之時不鳥日本人,得罪日本人被刺殺的。但是從楊竟成出來掌管會務之後,復興會和同盟會就開始在報紙上針鋒相對了。哎!大佬,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