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可清繼續的介紹著沂沐流域的事情,但是楊銳卻沒有什麼心事聽了,沂州什麼都好,但是水災卻是最致命的。一旦再來一次前年那樣規模的水災,那不是要不要救災的問題了,而是革命軍要長征到哪裡去的問題。想到這個,只等武可清又說了一會,楊銳打斷了他,問道:“那麼就目前的情況看,今後這幾年會不會有水災?”
特派員同志忽然把問題扯那麼遠,武可清頓時停了下來,思索之後道:“今年水災是一定的,但不是大災,往後幾年則要看天氣,若是出現暴雨集中的情況,那麼大災是一定的,雨下的越密集,下的越大,那麼水災就越大。”
聽到武可清不確定的回答,楊銳馬上知道自己白問了,就目前的技術來說,單靠人力是難以獲知未來幾年的天氣的。他不由得的把煙滅掉。站起身,出到院子裡走了起來。
沂州是割據的好地方,但是。但是萬一來一場特大洪水呢?就如前年蘇北的那場,那怎麼辦?清末可是一個多災的時節,小說裡楊銳看過辛亥年長江流域大水,那是人家偶然提到的,那沂州什麼情況?要是沂州在辛亥年也來一場大水,那革命軍是救災好還是起義好?再有就是不到辛亥就來大水那怎麼辦?根據地被封鎖的情況下,到時候糧食都從那裡運。
楊銳在院子裡轉著圈。屋子裡李光儀、武可清幾個都幹愣著等。只當他轉了不知道多久,這才回到屋子裡,然後對著武可清道:“小武啊。水災的原因和影響你也說過了,接下來救災就先不說了,我們還是講講治河吧。”
“治河?!”武可清很是驚訝,而後又驚喜起來。道:“好的!好的!”他快步跑到牆邊把地圖扯了下來。然後換上了一副更加細緻精確的河流圖,最後急揮筆在上面畫了幾道線,而後激動著道:“特派員同志,其實治理沂州的水患早在清初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人實施。這畢竟不是小事情,其耗費的錢糧不計其數,一旦失敗,那就要被砍頭的。”
一聽說耗費的錢糧不計其數。楊銳心裡就咯噔一聲,但看著年輕人那麼的高興。還是點著頭讓他說下去,幾百年前的治災方案現在做起來或許會簡單一點吧。
“其主要在四個字,便是‘導沐入沙’。”武可清很是振奮,一邊說一邊在牆上把這四個字寫了下來,然後指著郯城城北偏東五十里的後河口村道:“導沐入沙就是挖一條河道把沐河水引到沙河,如此上游一旦洩洪,那麼洪水就多了一條通道。而河道開挖處則在馬陵山的斷腰處,就是這裡,叫做細頭嶺,它只高出平地六到七丈左右,高出沐河水面大概十丈,而此嶺的西面到沐河約為八里,嶺的東面到大興鎮的沙河為二十里。也就是說只要開挖一條二十八里的河道,那沐水就可以順著沙河入海。
而為了使沂水也可以洩洪,也是可以再挖一條河道,使得沂水沐水相通,兩河正常相距二十里左右,若是能找到合適的位置,那麼挖三十里的河道便可將沂水引到沐水。如此,整個沂州的水患便大致可以解決了。不過此做法最難之處在於,馬陵山俱是山石,極難開挖,二則是沙河也是要拓寬加高才行,不然將無法承受洩洪時的洪峰。另外,穩守期間,沂水上游還是要多建水庫,以防止洩洪過快,給河道造成壓力。”
武可清開天闢地一樣,在地圖上立馬就把沂州水患解決了,只看得楊銳幾個有點發楞,只等他說完好一會兒。楊銳才問道,“你有沒有計算過,開挖河道的土方量?”
似乎也感覺自己說的誇張了,武可清紅著臉道:“大概,按照計算,馬陵山這邊要開挖一條八里多長,三十丈寬,四到五丈深的河道,再加上山上面的土石,初步要開挖近六十萬立方丈,也就是一百八十萬立方的山石。至於土方,則在三百多萬方。”
武可清算出來的數字極為嚇人,李光儀便搖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