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江,能撤出多少人算多少人。第3鎮那邊也可以通知其從火車站撤退,但只能在後半夜,他們是不是能撤出來,會不會被革命黨阻截,那就只有用看老天的意思了。”
吳介璋眼中燃起了希望,但蔡鍔卻心灰意冷了,勞師糜餉卻狼狽而退,很是讓人喪氣。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只能是這個辦法了,微微的定了定心神,道:“德裕兄,漢臣,你們就按著這個方略定吧。能多撤出一些人就多撤出一些人。那炮隊那邊……”
說到炮隊,再想到要涉水過江,蔡鍔也就沒有下文了。人可以涉水,那炮可不能涉水,看來這一百多門火炮大半都要丟在這裡了,而且為了防止革命黨警覺,連破壞都不能破壞。他嘆氣道:“馬上去安排吧。越快越好,讓馬隊的張培榮一定要趕在革命黨之前搶佔火車站。”
蔡鍔此言一出,吳介璋和孫宗先就放了心,孫宗先馬上就出去安排了,只留吳介璋在帳中配蔡鍔敘話。夜間八點鐘的時候,第5鎮的馬隊快馬出營,往南而去,第10協、第28協還有工程營則捨棄一切輜重,炮隊只帶少量火炮和彈藥,連夜往遊埠鎮進發。為了嚴守訊息以免引起全軍騷動,行動前只說這是迂迴機動,不說是撤退,只等部隊到了衢江邊要涉水的時候,標統們才告之早已經疑惑的營管帶還有隊官這是撤退。
因為走的不是大路,只是小道,部隊到衢江邊涉水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而撤出來的第10、第28協裡面不少軍官和士兵的熟人親戚,都是在第9協和第27協,聞訊後一時間大亂。蔡鍔和吳介璋親自彈壓並告之第9協和第27協已經接到撤退的命令,另外則命令一個炮兵標和步兵標在衢江南岸挖設塹壕,以掩護後續部隊撤退,如此全軍才定了心,安心開往火車站所在的湯溪鎮。
蔡鍔吳介璋雖說已經通知了第9協和第27協撤退,但兩人卻知道這兩個協怕是撤不回來了,現在只能希望接到撤退命令的第3鎮能在天亮前趕到湯溪鎮,白日裡兩個鎮好一起撤往金華府城。不過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半夜接到撤退命令的第3鎮在鎮統文華的帶領下,三點多鐘便過了衢江,五點不到就到了湯溪鎮。他們完全是不顧一切輜重,只帶著步槍。孤身逃出來的。
湯溪鎮上,看著騎在馬上滿臉凍的發僵的鎮統文華,蔡鍔很是歉意的道:“秀峰兄受苦了。”
文華看著蔡鍔卻是惱怒。挖苦道:“蔡軍統是不是以為本帥出不來了,正要往朝廷報喪吧?”
文華言語不善,蔡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旁邊的吳介璋連忙打著圓場,“秀峰兄哪裡的話,我軍先到此處也是為防此地被革命黨所奪,並沒有先行撤退的意思。現在還請秀峰兄休息之後先行撤往金華待援,革命黨的追兵就交給我們來對付了。”
蔡鍔居然敢先行撤退然後再通知自己,這就是文華氣惱的原因。不過蔡鍔總算不敢把他也拋棄了,而且現在吳介璋還讓他先行撤退,他心中怒氣稍歇,但嘴上還是不饒人。只看著蔡鍔笑道:“蔡軍統。你可別忘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梁大人再怎麼受皇上寵幸,也只是我大清的一條狗。哼!”
文華挖苦完蔡鍔便催著馬往金華去了,他可不想在湯溪鎮休息,他記得自己撤離橫山鎮之後梅嶺關那邊可是槍炮聲不斷,怕是留在那斷後的清軍正在和革命黨激戰,一旦他們找不到東路軍主力,那是一定會打過江來的。
蔡鍔被文華如此羞辱,臉上只氣的發紫。旁邊吳介璋還有孫宗先只是溫言相勸,好半響他才會過神來。想到第9協和第27協,哀嘆道:“他們怕是撤不出來了。”
“嗯!”孫宗先也道。“估計是撤不出來。松坡兄,此地不可久留,待會還是要撤到金華才保險些。明日中午杭州那邊的第十鎮便要到了。他們到了,我們才安全些。”
蔡鍔這邊商議下一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