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明的時候,走在後面的第20師已經過了距大孤山東北十五公里的大洋河東岸的荒地村。開始離開河道入山——為了能使進攻突然並保持士兵體力,參謀部的計劃是部隊進山休整一天。次日拂曉在發動對近衛師團的進攻。如果進攻不下,那兩個師則分出部分兵力,一個負責陸路,一個負責海路,圍城打援。
計劃是穩妥的,但一出栗子溝部隊就出了意外,一匹馱炮彈的騾子被忽然發了瘋似的在山路上急奔,墜崖之時把臨近的幾匹騾子都帶下了山涯。一門山炮掉了下去,另外一門的山炮的輪子也掉了下去。出山就出這事,也真夠晦氣的,不過接下來的行程是順暢的,接連幾天的雪下的很厚實,滑在上面行進甚速,要不是找路耽誤了時間,怕部隊早就入山了。
20師師長吳榮踩著滑雪板站在入山口的一個小山坡上,見北面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兵,這些士兵揹著行囊,腳穿滑雪板,手拄滑雪杖,行進甚快。“馬上就要天亮了吧?”他問。
“還有半個小時!按照這個速度,天大亮的時候,部隊已經全部入山了。”旁邊政委周祖年看了看天色後說道,“滑雪還是很快的,鬼子一定想不到一夜功夫,就有兩個師插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要是再下一場雪就好了,這樣可以把那些爬犁的痕跡掩蓋掉。”參謀長也插話道。山炮出山之後馱著不好走,只能用爬犁。和滑雪板留下的痕跡相比,爬犁身後留下的兩道溝才是最顯眼的,雖然已經繞了一個圈子,萬一不怕死的日本騎兵找了這些印記,那可就不妙了。
“那就要老天爺幫忙了。”吳榮說著無所謂的話,再看著在雪地上飛速往前的部隊,嘆道:“九年前洋人教我們滑雪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今天。哈哈……好!走,進山!”
新年的第一天明顯是個大晴天,這點在寬甸的吳佩孚看到了,已經入了山的吳榮也看了,可藏身於海底的日本潛艇指揮小慄孝三郎少將看不到。波…6號潛艇以及其他日軍潛艇在水底能航行的距離有六十海里,這雖然短於德制潛艇,但對偷襲葫蘆島卻是夠了。航程夠,可波…6號在水底串來串去,每一次上浮潛望鏡都是被頭頂的冰層給擋住了,按照少將的判斷,頭頂既然有冰層,那就不是支那軍港,是以波…6號潛艇一直潛在海面以下。
汽油是揮發的,汽油潛艇內的空氣比柴油更差,好在艇內的氧氣可供潛艇艇員呼吸十二個小時,要不然官兵真的要著急了。
“閣下,馬上就要天亮了,如果我們還不能找到支那軍港,那其他潛艇找到支那軍港,並準時發動攻擊之後,我們就只能返航了。”微弱的電燈光線下,吉川大佐滿面焦急,作為第1潛艇隊的現任隊長,連進攻都沒有發起就撤回去,只會讓人恥笑。
大佐這樣的心思,少將心中也有這樣的擔憂,作為偷襲計劃的制定人,什麼也沒做就撤退,那根本就是一種恥辱。“好吧!”少將堅定的道,“不管上面是什麼,上浮!”(未完待續。。)
己卷 第五十一章 利用
天際漸漸轉白,青椅山陣地的炮戰似乎越來越激烈,己方的炮彈除了殺傷日軍、破壞鐵絲網,剩餘一部分火力則壓制敵炮兵陣地,這雖然是盲射,但一個營的炮火還是給了日軍炮兵不小刺激,最少,炮擊極為有效的干擾了日軍炮兵的射擊。
面對復興軍的炮擊,日軍炮兵也開炮還擊,但在沒有炮兵雷達和飛機觀察的時候,沒有兩三天的時間,日軍難以知道復興軍炮兵的新陣地所在,所以他們打出的榴霰彈猶如劣質煙花一般在半空中爆炸,炸出的霰彈四處飛舞,最終一無所得的落到白茫茫的雪地裡。除了炮擊臆想中的支那炮兵陣地外,最有可能突擊的那幾段塹壕也是日軍炮兵關注的重點,不斷有榴霰彈在日軍塹壕前方炸響,榴霰彈也如它的同伴一樣,毫無所得便落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