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度明白。”獻計成功,楊度開心的笑起,覺得讓徐貫田先去洗澡簡直是太對了。
十日後,開院的稽疑院裡,徐貫田出人意料的將楊銳重新提名為總理候選人時,整個稽疑院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這等於說之前鐵了心辭職的楊銳終於被諸人說服。首肯再任總理之職,而被民眾和報紙埋怨一兩個月的他們,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當日,除了國民黨少數代表外,未在京城、也未作任何競選演說的楊銳幾乎全票當選大中華國第二屆內閣總理。
此振奮人心的訊息傳遍京城時,北院正在討論廢除文言文的新派人士當即色變。一個剃著平頭,唇鼻間留著濃密八字鬍的小個人子用帶著紹興口音的京話大罵道:“想辭職就辭職,想當選就當選,那稽疑院是八大胡同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豫山……”見兄長情緒太激動,周作人連忙勸阻,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而是要好好討論怎麼在當下的對策。“我們還是要商議出一個對策才是正理。”
“沒有什麼好商量,還商量什麼?楊竟成一回來,他還會讓孑民先生入閣嗎?”周樹人雖然激動。但問題看得卻很透,“稽疑院全被他控制的情況下。他要打擊孑民先生最好的辦法就是辭職,這比直接免除孑民先生學部尚書好百倍不止。孑民先生不入內閣。幾道先生還能是北京大學的校長嗎?”
“豫山兄,從程式上說,楊竟成辭職是合法的,再次當選也是合法的。再說當時他辭職只說為免於自己成為中國拿破崙、王莽第二,希望稽疑院代表接受他的辭呈,鄭重思考後再選舉總理,根本就沒說過自己不再出任總理一職的話。”溫文儒雅,與人為善、哪怕是敵人也與之為善的胡適柔聲說道,這簡直要讓人懷疑他是站在楊竟成那邊的。
“可楊竟成上臺就等於章枚叔上臺,我們這些人就等著哭吧。”周作人說完就夾起香菸,神色間一片苦悶。
“是啊。”沉默了許久的文學院院長陳由己也開了口,不過他說的不是楊竟成當選,而是中華時報的社論文章,“看看,重振中華之精神,一篇狗屁文章。楊竟成人沒到,他的那些狗腿子就開始吹鼓起國粹精神來了。諸君,如果楊竟成不提名孑民先生為學部尚書,那我們就發動進步青年罷課遊行抗議,直到他不得不答應為止。”
“仲甫先生,可學生中有復興青年會,怕是運動不起來啊。”在與會的諸人中,兩個學生中其中一個,叫做傅斯年開口提醒道。此人雖是學生,但學識不凡,最重要的是敢說敢做,為國文系二年級之學生領袖,有‘傅大炮’之稱。
傅斯年如此,陳由己眸子一寒,卻道,“那我們就像以前在日本時那樣,準備一些棍棒,誰不罷課就打誰,這些落後青年不鞭笞是不會進步的。”
當年日本留學拿回,大罷課時為了‘動員’學生,鐵棒手槍都是有準備的。現在在京城,手槍違禁不好弄,鐵棒怕打死人,那木棒是要準備的。
陳由己說得如此暴力,胡適臉上某一條神經顫動了一下,肉抖的厲害,他強笑道:“仲甫,這麼激烈……,我是說這怕是不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陳由己不在乎的道:“有些落後學生,你和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對付不罷課不去遊行學生最好的辦法是給他們幾棍。適之,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看看能不能去美國人那想想辦法,讓他們幫孑民先生說說話,楊竟成不管多強硬,最終還是要在乎洋人意見的。孑民先生在,那中國民主就有希望,他要不在了,我們還能在北大呆嗎?”
“仲甫先生,除了本校,我想燕京大學也是可以團結過來一起罷課遊行,還有天津滬上的一些學校也可以爭取過來。”另外一個學生羅家倫說道。他是去年剛入北院英文系,一入校就投入了新派,去年年末還加入了新潮社,成為新潮雜誌的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