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御書房,江夏直接推門進去。
還未看見朱載江,就聽見朱載江那仍舊顯得稚嫩的聲音一聲低喝:“大膽,是誰膽敢未經通傳便進朕的御書房?”
江夏略微一愣,現身走出來。
看見端坐在龍椅之上,桌上堆著一整疊奏摺,手中尚且拿著一本奏摺的朱載江,江夏有種錯覺。
敢感覺朱載江好像一下長大了。
江夏下意識地對著朱載江行了一禮,說道:“微臣江夏,參將皇上。微臣失禮,請皇上恕罪。”
“太傅!”朱載江興奮地叫了一聲,剛才還滿臉嚴肅的他,頓時變回了孩童模樣。
朱載江一下從龍椅上蹦下來,跑到江夏面前。
江夏蹲下身子,張開雙手一下把他抱在懷中。
朱載江道:“太傅,福建很好玩兒嗎?為什麼你去了這麼久才回來?”
江夏笑了笑,道:“太傅不是去玩兒,是去幫你辦事去了。福建那邊有很多壞蛋,太傅去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抓起來了。”
“福建有很多壞蛋嗎?朕也想去抓壞蛋,下次太傅帶上我一起去好不好。”
“那個不行。”江夏搖頭,“皇上你是一國之君,得呆在皇宮裡面學習如何處理國政,不能夠隨便離開皇宮的。”
“啊?”朱載江一臉委屈地用手抱著腦袋,嘟囔著嘴說道:“那做皇帝多不好玩兒啊……”
突然,朱載江眼睛一亮,伸手抱著江夏的脖子說道:“太傅,要不你來替朕當這個皇帝吧,這樣朕就能出去玩兒了。”
江夏神色一變。
他看了看朱載江,朱載江仍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但是對上江夏的眼神時,目光卻有些閃躲。
江夏心中升起一個很荒誕的想法:“載江在試探我?”
當然,這個想法只不過是一升起來就立刻被他打消了。江夏抱著朱載江走到書桌旁邊,他將朱載江放在那幾疊已經疊好的奏摺上面,雙手按著朱載江的肩膀,一臉嚴肅。
“載江,你要記住。你是大明的皇帝,這件事直到你變老,老到不得不把皇位傳給你的兒子以前,都不可以更改。
我是你的太傅。我的責任是教你如何做一個明君,幫助處理朝政事務。
現在你還小,太傅可以幫你做一些原本應該你做的事。但是等你長大了,親政了,太傅就會把朝政全都交還給你。那個時候太傅就會離開,所有的事需要你自己來做。
你要記住,當皇帝,肩上扛的是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國家安危。這每一樣都很重要,牽涉著天底下許許多多百姓的幸福。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但也絕對不是你能夠推脫的事。
從你生下來那一天開始,你就註定了要承擔這些,也必須要擔起這些。你明白嗎?”
朱載江一臉似懂非懂地看著江夏,眼睛眨了好幾下才點了點頭,說道:“載江明白了。”
江夏點了點頭,也沒再理會朱載江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跟一個只不過快滿八歲的孩子說這些,的確也是太早了一點。
江夏微微吸了口氣,看著桌上一大摞奏摺,問道:“載江,是誰讓你看這些奏摺的?”
朱載江說道:“是李太傅。”
“這些奏摺已經遞交給六部執行過了,然後從司禮監那邊取回來的。上面有你和其他五個顧命大臣的批覆,李太傅讓朕仔細看看,想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做。”
江夏聽後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師父不愧是四朝元老,如何教導皇帝,他比自己要在行很多。
讓朱載江多看這些奏摺,一是便於他了解這個國家每天都在發生些什麼,二也是讓他明白,沒件事的應對方法是怎樣。
江夏從奏摺裡面隨手抽出一本,展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