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就不會長埋地底下,”陸久之摩挲著書頁,眼睛忽然一亮,“要不,端先,你把它先放我這兒,我替你問一下趙世炎同志,讓他幫你找找門路,他對蘇俄的東西一向是很熱心的。”
“不過,世炎同志是很忙的。”夏衍皺了皺眉。
“但是,革命的著作有助於我們對群眾的宣傳。”陸久之認真地說道,“世炎同志雖然很忙,但我相信他會見縫插針地幫你的。因為這不是幫你一個人,而是幫助我們大家。”
夏衍的眉頭舒展開了:“也對。那就拜託你,久之。不過我希望不要因此太乾擾或影響世炎同志的工作。”
“放心吧,端先,我對掌握分寸的。”
夏衍離去後,陸久之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夏衍留下的那疊厚厚的文稿,令他愉快地想到趙世炎。想到他,陸久之渾身充滿了幹勁。
七:世炎其人
趙世炎是四川酉了人,又名施英。1901年生,他早年參加過五四運動,1920年赴法勤工儉學,以極大的熱情在留法學生和華工中進行革命宣傳和組織工作。1922年6月,他曾和周恩來一道,建立並領導了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他任*旅歐總支部書記兼法國組書記。1923年3月赴莫斯科東方共產主義者勞動大學學習,任*旅莫支部委員。1924年9月回國,任*北京地委書記,北方區委宣傳部長兼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
時任江浙區委組織部長和上海總工會黨團書記的趙世炎,雖然只比陸久之大一歲,但他在陸久之眼中已是個成熟的革命者,參加和領導過著名的開灤煤礦大*和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
雖然在黨內有著足夠的資格,但趙世炎從不以領導者自居。他不但待人親切隨和,而且總是一意為他人著想。每次大家聚在一起討論工作,開完會之後,他總是笑著對大家說:“讓我先離開,把‘尾巴’帶走,以免麻煩你們。”他說的“尾巴”是指國民黨的特務、暗探。當時國共兩黨關係已趨於緊張,蔣介石雖未公開叛變革命,但暗地裡已露端倪。
陸久之非常尊敬趙世炎,他們兩個雖是下級和上級的關係,但趙世炎對陸久之向來關愛有加。有“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前,共產黨中央受了蔣介石的迷惑,把周恩來調離了上海總工會。所以,陸久之和趙世炎的接觸相對比較頻繁。
那次北伐戰爭接近上海時,上海工人舉行了有史以來第一次人民公審大會,審判閘北區的流氓頭子辛金生。
大會是在寶山路東方圖書館開的,主持大會的便是趙世炎。當他歷數辛金生的種種重大罪行,審判他應得的刑罰時,群情激奮。
坐在審判席上擔任人民法庭記錄員的陸久之,為自己能用筆和紙記錄下這歷史的瞬間,感到由衷的振奮。而趙世炎那種領導者的風采,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趙世炎不僅是個出色的領導者和組織者,而且為人熱心,有著廣泛的社會關係。陸久之想,既然《母親》是一部喚起民眾革命激情的進步小說,作者高爾基又來自於社會主義國家蘇聯,那麼,曾經留學蘇聯,對蘇聯有深厚感情的趙世炎是一定樂意幫忙的。
陸久之找到趙世炎,把夏衍和《母親》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下。趙世炎一聽是高爾基的作品,果然很感興趣。
“高爾基是個革命作家,他的《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在蘇聯引起過強烈轟動。我相信他的《母親》會同樣出色。”百忙之中的趙世炎翻了翻那部厚厚的文稿,“高爾基的作品,在我們中國不應該沒有出版之處。只是現在太忙……這樣吧,久之,等這一段工作結束後,我去幫忙聯絡出版。文稿還是先放你這兒。”
陸久之知道趙世炎所說的“忙”絕非推諉之辭。第三次上海工人武裝起義剛剛勝利,臨時市政府剛成立,趙世炎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