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可能會被關之後,每個都緊張起來。他的朋友有的開始抽泣,有的向警察嗆聲:我爸爸就在附近很出名!你不可以抓我啦!
而肖桓還是一如往常,對自己的命運不願多想,只是沉默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
後來警察和他們解釋,只要有人來保他們就可以先回家,少年們才歡天喜地的開始打電話,頓時警局裡都是此起彼落的通話聲:「媽呀,來接我啦!我在哪?派出所啊!」、「老頭!我在警局!條子難搞,快來幫我。」只有肖桓依舊沉默。
他不像許多家裡有錢的同伴,有那時候剛盛行起來的手機。等同伴都差不多打完手機,在家人又罵又拎的陪伴下走出警局後,肖桓才慢吞吞地和警察借了電話。
肖瑜聽見他在警局後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迅速掛了電話。幾分鐘以後就出現在警局裡,肖桓的臉上都是群架打出來的傷,他不敢抬頭看肖瑜,肖瑜也沒有看他。
「我弟弟會怎麼樣嗎?」
肖桓記得肖瑜很認真、很嚴肅地問著警察。警察看到來保他的同樣是位少年,有點吃驚,但還是回答:
「雖然重傷有點麻煩,但他們都還小,又是群架……如果不是受傷那方堅持提告的話,應該會不會有太大麻煩,不過以後請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回家的路上,肖瑜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責備他。母親又是醉醺醺的回家,肖瑜試圖告訴她時,母親還憤怒地對他丟酒罐,所以只好由肖瑜代理母親過來。
越接近家,肖瑜的唇就咬得越緊,腳步也越急,臉上的表情讓肖桓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回到家裡,肖瑜也像以前一樣,把飯拿去熱了,放到肖桓面前,在他對面坐下來,肖桓怯怯地動起筷子時,卻發現肖瑜一動也不動,像個木偶似地坐著。
他驚訝地抬頭一看,才發現肖瑜雙唇顫抖,眼眶竟然紅了。他似乎想強忍著不掉眼淚,但是顏面神經還是出賣了他:
「喂,瑜!」
他驚得拋下筷子站了起來,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這個好像萬能的大哥哭。聽見肖桓喚他,肖瑜好像再也忍受不住,趴在桌上就哇哇大哭起來。
那年他十五歲,肖桓十四,也是肖桓不再叫肖瑜「哥哥」的一年。說實在話,兩個都還是孩子。
「不要這樣啦,瑜,我以後不會再跟人家打架了可以吧?晚飯也都好好回來吃。哎喲,哥,拜託,別哭了,不像你耶!」他尷尬地安撫著。
沒想到肖瑜抬起頭來,忽然滿眼淚痕地握住他的手,哭得像小孩一樣抽咽,
「我、我以為……你……會……會被關,和……爸……爸爸…一…樣……」
他哭得說不清楚話。肖桓覺得那個時候,他的心裡有一塊什麼地方化了,被肖瑜的哭聲融化了,他伸手抱住了他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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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瑜,我不會那麼笨……雖然我是滿笨的,我不會像爸爸一樣,就算以後要逃獄,我也會回到你身邊。老哥,我不會走,不會離開這個家。」
他堅定地保證著,雖然這個保證,到最後也被他忘了大半,規矩了沒幾天,又開始故態復萌。但或許是始終忘不了肖瑜那晚的眼淚,肖桓每天至少還能回家吃晚飯。
基本上,肖桓覺得自己能夠到十六歲還在社會所謂的正途上,沒有因為殺人放火就提早到鐵籠子裡報到,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肖桓都覺得那是肖瑜的力量,是肖瑜犧牲他自己部份人生的結果。
所以當肖瑜說,自己要從國中休學,去餐廳工作時。他記得那是自己有生以來,對向來不太關心的家裡,第一次表達意見,而且第一次就很激烈。
「你幹嘛休學啦,繼續念啦!」他不滿地看著肖瑜。
肖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