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
“可你為什麼不順著他說‘老闆的兒子如何如何……’呢?”
“順著他的話說,是幫他圓謊,他得到肯定後會變得強勢,順勢接著問,我只會越來越弱勢;否定他的話,才能加強我的‘威信’,讓他不敢再就‘老闆’的家人一事發問,就算接著問,我也能對答如流——因為,我認識的那個食品廠廠長確有其人,而他口中的‘老闆’子虛烏有。”
趙蘇漾受教點頭的同時,心想,以後還能在你面前毫無顧忌地撒個小謊嗎?
回到局裡,岑戈把貓送給食堂時,那群小妹、大媽固然高興,大白貓卻叫得哀怨,爪子緊緊勾著他的衣服,好像被心愛的男子玩弄一番後狠狠拋棄了一樣,慘烈的喵喵聲匯聚成一首大家耳熟能詳的歌曲——“出賣我的愛~揹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很久以後,趙蘇漾才知道大白貓是隻公的,還是個太監貓。這是題外話。
言青和凱利查出了電話亭附近攝像頭範圍內的報案記錄,數年來竟只有兩起。一起是一個夜歸女子被搶了手提包,另一起是一輛小轎車被人惡作劇給劃了。這兩起案件的共同點就是因為影片不清晰都沒抓著人。
凱利在判斷死者身份時失了面子,這次很想“將功贖罪”,所以格外認真。他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記了不少資訊,聽言青說,這兩天他跑了好幾個地方,有所收穫。
“報案的那個女的是個打工妹,已經去到另外一個城市結婚生子,目前第三胎都偷偷懷上了,我想,她自顧不暇,沒空到我們長寧為非作歹。車被劃了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的,叫馬子燃,登記的職業是個體戶,開了個便利店。當時他的大眾朗逸被人用刀……可能是銳物吧,圍著車門劃了一圈,氣得要死。現在他已經不開朗逸了,換了輛A6,黑色的。這個人的便利店位置很偏,我盯了一天,買東西的顧客不到十個,他幾年內從朗逸換到A6,難道就靠生意差得要死的小店?我查了交通探頭,去往那個電話亭的必經之路上,拍到了他的A6!從通話記錄上看,車禍前幾天,他跟韞安醫院的副院長廖紀打了十五個電話,還有六個電話,車禍前兩天和車禍當晚打給了一個叫做白俊溪的人。白俊溪的職業是慈善基金會的什麼主任,我看看……”凱利咬著筆頭翻了翻本子,“哦,益慈基金會下屬收容中心的總務主任。”
“白主任!”趙蘇漾脫口而出。
凱利停下來,茫然地點點頭,“嗯……應該是這麼叫的。”
雜亂的一團線,只要牽起了正確的一根,順帶的各種關鍵結點就被一水兒拉了出來。
坐在會議室圓桌一端的岑戈舉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凱利坐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個醫院-黑中介-隱藏在慈善收容所內摘腎手術室的器官買賣團伙。韞安醫院以副院長廖紀為‘經辦人’,馬子燃是黑中介一員,又或是頭目。益慈收容所情況比較複雜,我們不能確定基金會會長董佳益對此知不知情,因此,先申請搜查令,讓馬子燃、白俊溪到局裡來一趟,白俊溪由鴻朗和……”岑戈環視一圈,“蘇漾,你們倆進行問訊,讓他說說益慈收容所內共有幾個人參與此事,除了流浪漢外,所裡的孩子們是否也遭到過毒手。言青、凱利負責馬子燃,問一問他和韞安醫院的合作流程和資金分配。”
商鴻朗問道:“顧明還沒找到?他會不會被……”他手指併攏作刀狀,往脖子上一抹,“滅口?”
“極有可能。”言青擔憂地說,凱利插嘴,胡亂猜測道:“說不定角膜都被賣了呢。”
彷彿刮來一陣北極風,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分頭行動。岑戈清點探員人數準備前往益慈收容中心,趙蘇漾站在門口,探出個頭:“岑隊,我……我能去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