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兇手要把她的手機拿走扔掉的原因。”岑戈說,“曉凡是個足月孕婦,獨自散步時忽然有了臨產症狀,於是馬上撥打了123。這時兇手開車路過,說要送她去醫院,她結束通話了即將接通的電話,急匆匆上了兇手的車——這就是兇手能成功把這樣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陌生女子騙上車的原因。然而,曉凡在車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比如,兇手行駛的方向和醫院相反、說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話等,她又撥通了999,可惜被兇手發現,搶過手機並殺死了她。處理完屍體,兇手試圖檢視她的手機,可惜沒有密碼無法開啟,只能將計就計把手機破壞扔掉,誰都找不著。”
“太瘋狂了……”一琴雖不瞭解事情始末,仍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對,瘋狂。從兇手的行為模式上看,他的精神狀態已非正常人。”岑戈肯定道,“他雖不是人販子,卻同坊間傳說一樣,真實目的就是殺人取子。世間總有著巧合,那天他恰巧撞見臨產的曉凡,腦中這種不正常的念頭瞬間放大,本想騙走她奪取新生嬰兒,發現她打了999乾脆直接殺人,無奈車上沒有可以剖腹的工具,又沒有足夠的醫學知識,只能拋屍,轉而主動尋找下一個目標。所以,曉凡之後的死者都遭到了剖腹,說明兇手已經‘有備而來’,不但帶了刀具,還查閱了一些醫學資料甚至是手術影片。”
宮晗昊也十分吃驚,酒都顧不上倒了,“沒想到我們千樟還有這樣的人。”
“同感,千樟之恥。”趙蘇漾抱拳,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解開,但兇手的真實動機和第一次搭訕方式已明瞭。他為人偏執,最近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這種刺激一定跟孩子有關——他迫切地想要一個孩子,不惜殺母取子。一琴,殺母取子這種事,真的可行嗎?”
一琴搖搖頭,“在沒有手術室、裝置和醫護隊伍的情況下,一個人單幹基本一屍兩命。”
宮晗昊為人挺直率,這會兒沒心沒肺地說:“說句不好聽的,這麼想要孩子,他可以找人販子買一個。你們不是說他有車嗎?再怎麼樣,一個孩子跟一輛車差不多價格。”
趙蘇漾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他要的不是孩子,而是初生嬰兒!他既然受了巨大刺激,不可能壓抑太久,在曉凡出事前一週內,說不定他真的去醫院產科住院部轉悠過,發現新生兒太難偷了,只能採取更殘忍的手段。”
一琴建議道:“去調監控吧!不過……千樟的醫院挺多的,查起來很麻煩。”
“麻煩也要查啊。”趙蘇漾重新拿起筷子,“為了有足夠體力查案子,我要多吃點。要不……再來三盤肥牛怎麼樣?”
“服務員!”宮晗昊豪爽地舉手,“再來十盤肥牛!一箱啤酒!”
“喂!太多了吧!”趙蘇漾急道。
“不多,今天……不是高興麼!”宮晗昊扯開笑容,笑中少許憂傷。
酒過三巡,一琴已經醉醺醺的了,大聲地說著胡話,什麼相親遇到極品男啦,門診遇到腦殘患者啦,趙蘇漾因為岑戈替著擋了不少酒,還保持著清醒,撐著下巴聽她絮叨。想起學生時代,兩人放了學一起回家,話題都是哪本言情小說有肉、哪個老師上課搞笑、哪個同學對哪個同學很有意思之類,而現在都各自為自己的工作而揪心,為前途而操心,再也沒當年的天真浪漫。
隔壁桌是幾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話題盡是圍繞著娃轉,用什麼尿布,吃什麼輔食,將來上那個幼兒園……時間不等人,恐怕再過幾年,自己和一琴也是這樣吧!
酒足飯飽,各自回去。
趙蘇漾叮囑宮晗昊一路上照顧好一琴,目送他們坐車走了,才攔了一輛計程車。“你貌似喝了不少,沒事吧?”她擔憂地問岑戈。
岑戈只是笑笑。
男人的酒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