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要操練一番。”
李治覺得這個鐵憨憨倒也憨實,就對王忠良說道:“他心誠,就算是說錯話你也別記仇怪罪。”
王忠良笑道:“如今這等人已經少見了,奴婢自然不會記仇。”
李治含笑道:“朕如今飲食好,身體也好,你且放心。”
一個鐵憨憨關心他的身體,顯得格外的真誠,讓他有些感動。
“陛下,要注意身子啊!”
李敬業嘆道:“他們說面白的多是腎陰虛,要吃什麼才好,還有要少睡女人,不然竭澤而漁……”
“咳咳!”
王忠良用力咳嗽。
李治已經後悔了。
他緊握雙拳,恨不能上去爆捶李敬業一頓。
腎虛啊!
這個最近興起的概念已經傳到了醫官那裡,據說太史令研究最深。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過分了。
這個鐵憨憨只是單純的關心朕的身體,因此怪罪他,那以後誰還敢和朕說心裡話?
帝王一方面不待見臣子說那些不順自己心意的話,一方面又希望臣子面對自己時能說真心話。
但和帝王說真心話,其實是在大冒險,不小心就會被記仇。
“今日你臨危不懼,朕心甚慰……”
李治看著這個鐵憨憨,想到的卻是李勣這個老傢伙。
“可願去諸軍?”
千牛衛只是一個臺階,皇帝看上你了,隨即就會提拔。
李敬業下意識的道:“陛下,現在沒有廝殺,去了諸軍……他們說是看門狗呢!臣不願去!”
李治滿頭黑線,“什麼看門狗?”
李敬業很實誠的道:“陛下,他們以前說百騎和千牛衛是左右看門狗……諸軍是長安看門狗,臣寧願去做文官。遇到廝殺了再出徵。”
你想得真美!
王忠良撇撇嘴,覺得皇帝該呵斥此人一番。
李治卻想到了李勣。
這莫非就是李勣的謀劃?
他是大唐在李靖之後的第一名將,若是孫兒再在軍中一呼百應,那就危險了。
如此李勣就想讓他走文路,這樣穩妥傳下去。
果然是李勣,這老謀深算的路數……
“如此,朕知曉了。”
李治覺得這樣也是君臣互相保全之意,很是滿意。
李敬業隨即告退。
他一步三回頭,換做是別人早就被呵斥了,可李治卻含笑道:“你還有何話?只管說來。”
這等待遇可少見,王忠良都有些羨慕。
李敬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腎陰虛要治!”
……
清晨,李勣起床,隨後就是操練。
雖然執掌尚書省,但李勣知曉遇到傾國大戰時,自己依舊會領軍征戰,所以從不懈怠。
洗漱,隨後吃早飯。
李堯站在邊上,等他吃完後叫人來收拾,陪著他一起出去。
“敬業昨夜輪值,給他多準備些吃的,不過肉不可太多,否則睡下了不好克化。”
“是。”
晚些打鼓,李勣出了家門,上馬而去。
進了皇城後,李勣緩緩步行,遇到有人行禮就微微頷首。
到了他這個地步,實際上已經接近位極人臣了。但長孫無忌前車之鑑,李靖的完美撤身都讓他有了計較。
越是這等時候就越不能得意,但也不能太低調。
得意就會忘形,會跋扈,遲早就是長孫無忌第二。
和帝王成為對手……
李勣的眼中多了譏諷之色。
想想魏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