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
李敬業冷笑道:“我問你,那一日黃吉忠可穿了褲子?”
袍子裡面要穿褲子,否則便是掛空檔。
嘶!
陳萬里仔細回想著。
“那一日……黃吉忠和我說話,轉身準備進廖氏的裡面時,好像……小腿好像是……好像是赤果的,對!”陳萬里抬頭,篤定的道:“當時我還笑著說這人不要臉,竟然不穿褲子就出門,回頭被金吾衛的抓了,屁股都給他打爛了。黃吉忠說這樣涼快。”
李敬業大笑。
黃吉忠苦笑,“可十息啊!官人,十息如何行房再殺人?”
秦策也覺得不靠譜。
李敬業罵道:“賤人,你這等人便是快如風,一觸即發,十息足夠十次了。”
這話羞辱性極強!
“來人,尋了那些和黃吉忠相熟的嫖客問話。”
李敬業很是歡喜,覺得審案子意外的有趣。
隨即有人去了平康坊。
“黃吉忠?那就是一觸即發的,經常被女妓嘲笑。”
“對,就是他。”
小吏策馬回來。
“李員外郎,黃吉忠果然就是個一觸即發的。”
這……
竟然宛如親見,李員外郎看似粗豪,可卻如此心細如髮,更是抽絲剝繭……難道他的粗豪只是表象?
秦策不禁心中一凜,想著自己以往忽悠了李敬業幾次,不禁汗流浹背……若是李敬業要收拾他,一巴掌的事兒。
黃吉忠面色慘白。
李敬業篤定的道:“青樓裡有一等人最喜的便是穿著衣裳行房,你不穿褲子不是嫌熱,這天也熱不到哪去。你是為了穿著衣裳行房。”
“你進去之後便馬上和廖氏行房,一觸即發後,廖氏哪怕是私娼,卻也不上不下,於是便出言取笑……男人上青樓最怕什麼?最怕的便是短!一觸即發,再被女妓取笑,殺人的心都有了。”
“於是你便惱羞成怒了,正好邊上有棍子,便一棍子打死了廖氏,隨後出來……這前前後後的,十息都用不了!”
“黃吉忠!你還不認罪?”
李敬業雙目圓瞪,猛地拍了一下案几。
呯!
案几竟然轟然倒塌。
黃吉忠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臉,“我也不想的,可那一刻本就羞惱,那廖氏卻還出言譏諷取笑,我當時就昏了頭,正好邊上有棍子,就打了她一棍子,誰知曉她竟然這般不禁打……”
他抬頭,眼中多了敬畏,“官人神目如電,我服了。”
李敬業不禁大笑。
說青樓的事兒他堪稱是行家裡手,他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青樓裡各種手段,各種花招他都一清二楚。
但他卻最喜歡的是一力降十會,什麼某某名妓身懷絕技,在他這裡都不是事。
秦策此刻後怕到了極點。
若是按照他的思路,此刻多半是認定黃吉忠無罪,那廖氏怕是要含恨九泉了。
他躬身,誠懇的道:“李員外郎目光如炬,下官佩服!”
這個秦策往日不大看得起他,還說什麼紈絝子弟,來刑部不過是混日子的。
可今日秦策卻恭謹的行禮,那眼中的欽佩之色讓李敬業不禁倍感暢快。
我果然是最適合來斷案!
管敦處置完了手頭的事兒,就去大堂準備審理黃吉忠申訴的事兒。
剛走到半路,他遇到了秦策。
“怎地回來了?李敬業呢?”
管敦有些不滿,“若是他胡鬧,沒人看著會如何?弄不好就會出大事!”
刑部算是半個專業的衙門,沒有這個本事你就得從頭學。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