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醉不歸。”
皇上都喝了誰敢怠慢?所有人舉杯一飲而盡,一杯下肚,婢女即刻上前斟滿,話說誰都不傻,大夥似乎都看出點門道——皇上有貓膩。可皇上即便有貓膩也得硬著頭皮喝啊。
待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飯桌上的氣氛也算活躍起來。祁修年斜了身後一眼,他還惦記著那個小滑頭呢:“小凳子呢?”
小路子上前一步回話:“小凳子今日不是陪您狩獵去了嗎,此刻正洗洗涮涮呢。”
祁修年想起小凳子血葫蘆的德行,不由抿唇一笑,那小子個頭不大,打殺起來跟瘋魔似的,眼睛都殺紅了,嗯,他就喜歡不要命的。
“叫他過來,朕要叫他演節目助興。”祁修年嘴角噙著壞笑。
小路子領命離去,他算是看出來,皇上這是跟小凳子扛上了,自求多福吧小凳子。
此刻,葉思蕊正坐在大木盆裡泡熱水澡,身旁是一套嶄新的太監服,還有一頂有名堂的頂戴花翎,她……升官了。
小路子推門而入,葉思蕊聽到腳步聲即刻縮排水裡:“誰啊!進來都不敲門?”
“喲嘿,身份剛提脾氣就跟著來了啊?”
“……”升到頭也是個半殘,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葉思蕊只露出一個腦瓜,她分明勘察好情況才敢洗澡的,這會兒路公公應該侍奉皇上吃飯啊……“路公公也洗澡?”
“美的我,皇上叫你趕緊過去。”小路子一轉身坐在木椅上休憩,錘錘腿揉揉腰,奴才可不是好當的喲。他不由看了葉思蕊一眼,發現她長髮溼漉披肩,容貌清秀:“別說,你小子挺俊俏,長得真像女娃。”
“真的啊?好事壞事?”葉思蕊裝傻充愣問道。
“有好有壞。”小路子抿唇一樂。後宮這地方亂,雜七雜八的爛事也多,他道聽途說一些關於後宮嬪妃之間的傳聞:深宮大院獨守空房,難免耐不住寂寞,據說那些細皮嫩肉的太監時常遭到女眷們的調戲與戲耍,扒光了滿院子跑圈都是輕的。
小路子不出去,葉思蕊沒法出水,她緊蹙眉:“奴才隨後就到,您先忙去吧。”
“你以為灑家願意等你呢,你一人進不去膳館,皇上指名道姓叫你演節目,咱可不敢怠慢。”
葉思蕊眉頭擰成麻花:“演啥啊,我不會唱歌跳舞。”
“那就是你的事兒嘍,咱只管帶你過去。”小路子翹起二郎腿:“不過這話說回來,你小子真是熊大膽,膽敢跟皇上耍心眼子,皇上是何許人也?那是萬人之上的真命天子!……你啊,自己掂量著辦吧。”
“我沒得罪皇上吧,不就是拿只松鼠充數來著麼,您想啊,後宮幾百來個嬪妃女主,叫我挨個給她們洗腳去,換您也得拼了。”
小路子一想也對,那還不把手給洗脫了皮:“得了,別扯閒篇了,皇上等著呢。”
“您先出去成不?我害臊。”
小路子不屑一哼,並未多說便走出浴湯,太監都這樣,不願意讓旁人看見殘身,他也理解。
葉思蕊見他一出門,急忙躥出水換衣裳,不過這套新太監服領子太低,露出了金鎖環的邊邊角角。所以她把裹胸布撕下一半纏繞在脖子上當紗布,正好可以說是捕獵時受了傷。她邊穿衣服邊琢磨……席子恆也在飯桌上,她如果就這麼出去非露餡不可。既然皇上逼她出個節目,葉思蕊索性找了塊布蒙在口鼻上,皇上要問起了,就說是節目需要。
膳廳之中,所有人都喝得五迷三道,兩旁有彈曲助興的,就跟到了大酒樓差不多。
葉思蕊見祁修年兩眼發直,雙眼微醺,心裡暗自慶幸,喝多了好。
祁修年假意醉酒,但雙眼確實微紅,也成了他最好的障眼法。他斜了葉思蕊一眼,注意到她臉上的黑布:“你這是唱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