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恆不記得醉酒後所發生的事,百口莫辯之下只能認罪!”葉思蕊攥得拳頭咯吱作響:“公堂之下這位官員……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知府聞得臉色發青手指亂顫,他只是不敢相信,這位巡查御史大人怎能將案情分析得如此透徹,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巡查御史在上,下官不知您所指何人……”
葉思蕊見他還有心抵死不認,而知府敢死撐的原因正因為她沒找到真兇:“屍體藏在紅仙樓酒窖中,要不要抬過來驗屍?還是本官命人把你的老相好叫來,先打五十大板叫她嚇得全招認了?忘了告訴你,劣質白酒中存在大量防腐成分,正巧緩解了屍首的腐爛度,現在依舊儲存完好。”葉思蕊哧聲冷笑:“面對一條冤死的女屍,你就不怕做噩夢嗎?……”她神色驟冷,將一張令牌丟在侍衛面前:“去紅仙樓把翠紅屍首撈出來!我倒看你能再殘喘幾時!”
侍衛們不敢違令,領命後速速去紅仙樓內找屍首。一時三刻後,蓋著白布的翠紅屍首抬入公堂之上,老鴇子也被押上公堂。老鴇子與知府慌張地互看一眼,往日囂張的氣焰雙雙散盡。
葉思蕊怒步走到知府身前,撩開屍首白布,一張浮腫變形的面孔驚悚呈現,老鴇子嚇得驚聲尖叫,葉思蕊將知府肥胖的腦袋按在翠紅身前:“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就是你們害死的女人,屍骨未寒浸泡酒缸八天,受害者當然死不瞑目,她胃裡到現在還存有□殘渣,眼眶凸出、口有棉絮,證明受害者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亡,你想栽贓陷害一個賬、房、先、生可謂煞費苦心!此刻鐵證如山,你還能冤枉得了別人嗎?!”
老鴇子一把抱住葉思蕊大腿,大聲喊冤:“人不是小人殺的,知府命小人藏屍,小人哪敢不從啊,小人一直覺得翠紅死因可疑,但身份低微敢怒不敢言,請巡查御史大人明察秋毫啊!”
葉思蕊暗自舒了口氣,老鴇子已經認了,現在就賭知府的心理素質了。
知府嘀嘀嗒嗒落下大顆汗珠,面對這副慘絕人寰的女屍,他確實心慌意亂,而且這案子已然真相大白,抓錯巡查御史便是未完成上頭下達的密令。他必是躲不過這一劫,說白了,辦事不利,遲早都是個死。
知府失魂落魄地伏地磕頭,鼻涕眼淚橫飛:“下官認了,兇手就躲在鎮西百家客棧內,您現在便可拿人歸案,下官有罪,願憑巡查御史隨意處置……但請英明果斷的巡查御史繼續徹查此事,下官縱然有一百個膽也不敢陷害那位假巡查御史大人,下官只能說到這……”
葉思蕊微微一怔:“本官定將幕後黑手連根拔起,來世光明正大做人吧。”一揚手命侍衛拖走知府與老鴇子。
鏗鏘有力的掌聲隱隱從公堂之外傳來……葉思蕊緩慢地轉過身看去。祁修年佇立百姓之中,挺拔的身姿格外耀眼,他嘴角噙著優雅地笑意,此舉引來百姓們連連歡騰,鼓掌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地貫穿了街道,無不為葉思蕊出色的表現搖旗吶喊。
知府被押出公堂的途中,目光不由落在百姓之中那威嚴的臉孔上,知府神色瞬間呆滯,半張著嘴,“皇”上的“皇”字在口中嚼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還是無言以對開不了口。
祁修年雙手環背,似笑非笑地揚起唇,看似柔和表情下卻隱藏著慍怒的情緒。知府掙開侍衛的束縛,跪在百尺開外的道旁,百姓們以為知府在懺悔在求饒,無不對其唾棄謾罵。卻殊不知,知府在見到皇上的這一刻,神色悵然若失,已然徹底放棄苟延殘喘的念頭。知府自行摘下頂戴花翎,畢恭畢敬放在身前,三叩首請罪。當他們一干貪官作威作福時,當他們為謀劃出的小伎倆而沾沾自喜時,原來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但知府已無回頭路,辜負了皇上的信任,辜負了皇上賦予的責任。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臣,愧對皇上,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