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陳縱20 (第1/4頁)

“我要講男主姓名來源。《毗舍闍鬼》, 這本書開場北宋便已覆滅,男主周復的爹爹歷經王朝更迭帝王換代,選擇做起完顏氏的走狗。完顏氏看上他嬌滴滴的漢人|妻, 他當即將妻子送上帝王床幃,不妨礙接著對帝王和寵妃——他從前的枕邊人奴顏婢膝。周復借父親之便,糾結黨羽刺殺完顏氏不成, 父親為息帝王怒火,大義滅親, 將他去了勢送入宮, 在帝王眼皮子下接受監管。這對女真族來講只是聽過, 卻從未見過的新鮮的漢人內侍, 立刻變成被奸|汙的前朝化身, 變成完顏氏愛讚的‘江南’, 變成玩意,被母親眼睜睜看著, 被一眾帝子皇孫爭先恐後地褻逗,包括她所出的皇子……

“這樣的故事,對我造成極強衝擊。那個年紀, 理所當然地覺得這世界是個打壞人的遊戲。從未想過, 惡意可以來自親緣。從未想到,能真正傷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是不愛的血緣和無情的命運。從未試想過, 活著就是這樣一場曠日持久的強|暴,像《毗舍闍鬼》這樣單刀直入, 被不愛的血緣和命運所共同的強|暴。那時的我何嘗懂得這種強|暴?充其量只會覺得這情|色豔而不俗,不論我如何描摹那種筆觸,永遠遙不可及。

“還未身心兩成人的周復, 卻早已經歷無數遭真正的輪|奸。理想破滅,身心雙死,我想到這一點,便想到他不該叫周復,他應該叫周縛。而我瞭解周縛的過程,是我這庸人,隨著年歲漸長一點點累積的人生閱歷作為剪裁器物,對他一層層抽絲剝繭來完成的。”

這是十四歲子夜的自傳,陳縱二十四歲方才看明白。

她想了很多很多。混亂地回憶,漸漸快要失去提筆的力氣。

鳩盤荼鬼和毗舍闍鬼都出自《法華經》。就連陳縱也一度以為,子夜這樣起書名,是在蹭爸爸熱度。後來她讀《笑林廣記》,薛道衡去南朝做使節,尋經問道拜訪南朝佛寺,僧人大聲讀《法華經》的一段,“鳩盤荼鬼,今在爺門。”薛道衡立刻反引《法華經》,“毗舍闍鬼,乃住其中。”來反駁僧人的侮辱。陳縱這才知道,原來書名是一場諷刺與鬥爭。

她想到陳子夜被幾本週刊評為二十一世紀最有潛力青年文學家。電視臺又採訪陳金生,說他虎父無犬子。陳金生幾乎是從肺管裡吭出一聲笑,講,“作那種淫詞豔賦,不如去寫歌詞。寫到黃霑那種水準,林夕那種熱度,出本雜文集,不比現在沽名釣譽?”他太會為他規劃路線。

有一年她看到香港一則舊新聞,披露子夜姑姑陳滬君和譚天明的矛盾。起因是一次譚天明講小時候沒少被兩家長輩折辱,幸好他心大,皮實,長大了也理解“他們不懂做父母,又第一次做父母,難免出差錯。”陳滬君一聽,便發了好大火,寫檄文辱罵譚天明,講他從小經年呆在英國,假期回來中文還是自己給他補習的。說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吃穿不愁,周遊世界,衣來伸手。調皮搗蛋的小子,自小都是要捱打的,不打不老實。譚天明這樣,就是打捱少了,否則不至於十五歲被英國學校開除回香港,十六歲跟人爭搶女明星當街遭毒打,還累得他老父親為他奔忙。這樣幸福的新一代,倒無端批駁起我們這些吃苦長大、為他們築堡|壘的前輩來。

譚天明便也回敬一篇。“我爸忙做生意,假期常託滬君姑姑管教,自此沒少挨藤條。有一日您弄丟了籤支票的章子,便覺得一定是我這‘含金湯匙’的給弄丟的。我那時不懂,只知道滬君姑姑對我好大的火氣。我也不願招認,便硬著頭皮受著。那藤條也好長,折磨我一夜遙遙無期。後來我從了這行,看了些八卦,方才曉得,姑姑朝我發洩的哪裡是我的錯事,是她自小吃的苦、情路失的意、未婚產的女、婚姻不順遂、命運捉弄人……一切事事不如意,皆要藉由這荊棘遍佈的血鞭子,打到我們這‘含著金湯匙’出生,豪車出入,‘順風順水’

最新小說: 種藥小仙的現代擺爛日常 反派畫風突變後,男主人設也歪了 殭屍:開局神格面具 鹹魚吃瓜被讀心,全宗門都殺瘋了 星穹鐵道:我生命星神,調教眾生 重回議親前,扶草包夫婿直上青雲 婚姻陰謀 火影:宇智波家的六眼 穿成炮灰後每天都在苟活 絕色毒妃:廢材紈絝九小姐 我不是信徒 開局無限餘額:神秘千金她美又颯 無厘頭社恐的每一天 天命雙生之神妃傳 綜影視:攻略之旅 赫敏和她的傲羅教授 穿成土匪?那就造反當皇帝! 食在大宋:我的系統通山海 山河獻 穿成惡毒郡主,她虐渣打臉還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