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不忍,都怪臣妾不知皇上在後面,叫嚷著要喝水,”接過茶杯,複道:“皇上是天子,如何能做這些小事,可使不得。”
皇上一陣憐惜,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瞧你,不就這些個小事麼?朕瞧著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嘉玥瞥了他一眼,佯裝生氣,別過臉,不理他,“皇上只管取笑臣妾。”
“沈姐姐,你可在?我們一同去繁花園賞花吧。”一聲嬌俏之音傳入殿中,沈嘉玥聽出在外面的是慕容箬含,連忙抹了一把臉,也不管裝束如何,小瞧著皇上的臉,看他的神情也猜出是慕容箬含了,忙不迭小聲說道:“是麗妹妹呢。”
皇上聽出是慕容箬含的聲音,可臉色並不好看,看了她一眼,只道:“讓她進來吧。”
慕容箬含一身青底繡碎花暗綾紋長裙,梳反綰髻,鬢邊插一隻掐絲碧玉步搖,微微驚訝,盈盈一禮,恰到好處。
皇上虛扶一把,瞧不出情緒,道:“貴嬪來啦,朕從沒瞧見你來嘉儀殿,今兒可是頭一回呢。”
從前是不屑來此,如今是不得不來,來也是選你不在的時候,你又怎會瞧見?這樣的薄情寡義,我算是領教了,也看透了,奈何沈嘉玥至今都看不透,呵,當真笑話,帝妃之間再同心,再和睦,也不過是寵而非愛,也永遠不會有愛。慕容箬含憶起宮正局審問,心痛的不行,便是眼前的人不信自己,由著她們百般刁難,更不信沈嘉玥,讓她受盡刑罰,她的手指也不會痊癒了,每至雨雪都疼痛不已,如今還要來惺惺作態又何必?緩緩起身,抬眼看向沈嘉玥,只見她眼眶微紅,衣襟溼了一大片,甚為奇怪。
沈嘉玥也望向慕容箬含,二人對視一番,轉移眼光,柔和道:“皇上有所不知,麗妹妹常帶著宜安公主來嘉儀殿與臣妾作伴的,只是都是皇上未來的時候,故而皇上沒見麗妹妹來嘉儀殿也是有的。”
皇上嗯一聲,徑自入座,“你們也坐吧,朕瞧著眼暈。”兩人謝恩後入座,皆抿嘴不說話。
沈嘉玥實在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親自斟茶,遞於兩位,“臣妾的茶藝不好,便不露怯了,這茶定必比不過妙貴人的,皇上和麗妹妹可別嫌棄啊。”
皇上還沒說話,慕容箬含也不矜持,自顧自喝起來,小抿一口,芳香撲鼻,道:“沈姐姐,這不是挺好的嘛,我瞧著不錯。何況我也沒有飲過妙貴人泡的茶啊。”
皇上點點頭,“嗯,貴嬪說的不錯,尚可,濃郁中帶著一點清甜。”
“皇上誇讚了。”兩人眉目傳情,眼波流轉顯出濃濃深情。
慕容箬含瞧著這兩人,實在不想摻和其中,找了一個藉口,匆匆離開,殿內又只有他二人,只聽得一片融融細語。
半刻後,有宮女來報,爽心居的溫嬪請沈昭容過去一敘。皇上憶起那些日子的談古論今,倒真有些想念,沈嘉玥瞧著他的臉色,心下已然明瞭,心中一酸,方才這樣的氣氛也算被破壞的一乾二淨,自己也沒了那份心情,只好愁苦道:“臣妾身子不大舒服,溫嬪博古通今,引經據典,臣妾能和她談的不多,皇上還是您去吧。”
皇上想了一會子,本覺得不太好意思,本來是看她的,這樣貿貿然去了別去,奈何沈嘉玥一直推託,他便離開嘉儀殿。
沈嘉玥望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殿裡,心中苦澀,卻無人訴說,只換了一身清簡的淡綠色宮裝,又洗了一把臉,重新梳妝,搭著如花的手往繁花園那兒一路逛過去。只見繁花園中挺立著一個美人兒,拈著一朵月季,不問也知道是慕容箬含,瞧瞧過去,輕拍她的肩膀,嚇了她一大跳。
慕容箬含嚇了一跳,轉身嗔怪道:“姐姐,真是頑皮,多大的人了,還來這一套,真是的。”又見她身旁無那人,不覺奇怪,輕聲問:“皇上呢?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