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嵐一邊眉頭高,一邊眉頭低,眼神裡都是懷疑:“然後?”
“再問她知道葫蘆娃是怎麼死的嗎?”
“再然後?”夏未嵐把手□了白大褂口袋。
習秋彤邪邪的加了句絕的:“然後你就跟她直說你爹是誰! ”
“??”
習秋彤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臉道:“我勒個去,她要是不哭著喊著讓你做手術,你叫你爹把她老公直接連降三級!發配到最貧困上訪率最高的縣城去。”
“??”
星期二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
夏未嵐同志又一次大顯身手,苦口婆心的說退一起醫療事故後,又用愛心,用同情心,用一切一切能用的東西,感動了一個女病患,消除了她做手術的後顧之憂,與其建立了良好的醫患互相信任的關係。
女病患破天荒,不要主任,不要副主任,不要一切德高望重的老醫生。只鍾情於海外歸來的年輕女大夫,手把手拉著夏未嵐和她互訴衷腸,含著熱淚指著腦子說,瘤子就在這兒,夏醫生你覺得合適就開刀,出了問題我也不怒,不怨,不怪你。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的醫術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我只信任你一個!
大開眼界啊。
敢用命去討人歡心。
習秋彤覺得這個極品女病患的丈夫,將來肯定會平步青雲,步步高昇。而從女病患看夏未嵐的眼神裡,也可以大膽的推測,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夏未嵐辦公室要堆滿各種禮品,錦旗,說不定會
有電視臺,報紙,雜誌的記者,說不定夏未嵐今年就是全市十大傑出青年,技術先鋒,醫療能手。
哇呀,這麼算下去,夏未嵐三十歲去當院士真的不是難事。她當不上才是她夏未嵐的人生恥辱。
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到底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基於女病患的強烈要求,手術在當天下午就三百里加急進行的。
歷時八個小時。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
但是當護士的總是比當醫生的更苦逼,還得辛苦打雜。
等習秋彤帶人打雜完畢後。
已經是晚上12點。
習秋彤火急火燎跑到夏未嵐辦公室的時候,人不在。
此女十分不厚道。承諾的事兒不兌現,下了班人就跑了。
習秋彤黑了臉。
辦公室裡收拾東西,換了衣服,二半夜下班回家。路過醫院的停車場。
紅彤彤的法拉利。
習秋彤衝過去本來是想偷偷放她車胎氣的,結果貓腰一看。
人在駕駛座睡著了。
敲玻璃窗敲了三分鐘。
高貴的夏醫生才悠悠轉醒。車窗玻璃搖下來,看著外頭的人臉,夏未嵐道:“有什麼事?”
“你睡這裡幹嘛?”習秋彤開口。
夏未嵐眉頭微微皺著,似乎還沒睡醒,看著習秋彤道:“你剛下班?”
習秋彤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實在找不到話說,倒不如現在把鄭世文的事兒說清楚。”
夏未嵐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不知怎麼看了一眼習秋彤道:“那你上車吧。”補了一句道:“公交車和地鐵已經沒有了,門口在修路打車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
夏夜的涼風還有嗖嗖的,習秋彤立在車外頭胳膊上一排雞皮疙瘩。
“你等在這兒是為了送我?”
夏未嵐發動了車,表情一如既往冷冷清清道:“沒有。”頓了頓:“我禮貌性的詢問一下。”
習秋彤聞言丟下句拜拜,扭頭往大門口走。
夏未嵐開著車一直跟在她後面。
半夜一點,習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