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了,可以作為我們家的投資,我們家自覺自願,沒人能指責我們。但說心裡話,如果你喜歡餐飲業並想保持滿漢樓的招牌,我們為什麼不試著跟Fugin合作呢?他們最近在資本市場上很火熱,以我的人脈,介紹你認識沈醉不成問題,你們合作把滿漢樓重新包裝,上市都有可能的。”
我心說信不信我把1989年的紅顏容淋在你那顆油光水滑的腦袋上?
“這不對吧?”男人說到這裡忽然一頓,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你們這牛排到底是不是澳洲的,別是拿本地水牛肉糊弄我吧……”
一滴淚水落在松茸湯裡,像黃沙中滾落的珍珠,眨眼間被流沙吞沒。
我心裡嘆了口氣,陸雨嵐一直都很倔,不肯向任何人低頭,被我打壓了兩三年都沒聽她說過一句軟話,沒想到那天她竟然為了滿漢樓,化妝穿裙子來應付這種貨色。
但也是那場對話讓我真正明白了陸雨嵐,明白了她為什麼再苦再難也要撐下去。對每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對有些人來說是權勢,對有些人來說是美女,對有些人來說就是間老店。
如果細柳鄔的食肆還在,如果有人想從我手中奪走它,我也是會撕下這張笑臉跟他玩命的。
我喝完了那瓶紅顏容,經理過來提醒我夜深了,我這才發現餐廳裡所有人都已經走光了。餐館的另一側,陸雨嵐默默地坐著,美式精英已經走了,想必是談崩了。
“真巧啊陸大廚師。”我在她身邊坐下,“有什麼煩心事?”
陸雨嵐呆呆地看著我,想來是沒明白我這個冤家對頭怎麼會以這種知心哥哥的面目出現。我讓經理給我兩杯香檳,陸雨嵐難得地沒有拒絕,我們就這麼默默地坐著喝酒。那年她22歲,我……1400多歲,我說喝完了安安神我送你回家,我司機在外面,陸雨嵐竟然點了點頭沒拒絕。
她毫無來由地哭了,說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們過得好難。我心裡一軟,摸摸她的頭,她就把額頭放在我的肩膀上。
那天晚上也是悽風苦雨,可我覺得很溫暖。
第二天早晨我端著咖啡站在Fugin門口時,她拆下一塊滿漢樓的門板,黑著眼圈,忽然看見我,臉一紅,旋即又變得兇巴巴的。我照例說陸主廚我給你支票啊,她對我比了個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兇的鬼臉。
真好,世界恢復正常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美式精英再沒出現過,他有人脈我也有人脈,讓他滾蛋沒費我什麼力氣。同時另外有兩家投資公司找到陸雨嵐,提出了優厚的融資計劃,解了滿漢樓的燃眉之急,我就能繼續和她玩下去了。
沈醉撓著頭,笑得像個孩子。白起默默開啟門,讓涼爽的穿堂風吹進來,林夏早就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舒服地翻了個身,還低低地打著鼾。
“你有意思麼?你是我見過的最彆扭的妖物了。”白起皺眉。
“大人,你認為我還能做什麼?拿著戒指去跟陸雨嵐求婚嗎?”沈醉苦笑,“說實話,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對陸雨嵐的感情,也許是對當年未達成的心願的懊悔,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有點喜歡……總之我在你面前是個老鬼,到了陸雨嵐面前,就是個小孩。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陸雨嵐和她的店能繼續下去,但我保護不了她多久,也不想讓她為我悲傷。將來自然會有別人代替我守著她,看她慢慢地長大和變老。卻沒料到天野虎徹會出現,天野家盯著滿漢樓想必已經很久了。”
“可天野虎徹並不只是個廚師,他要進軍中國,佔據那個灶眼,探尋蓬萊的秘密,跟他是不是最好的廚師根本沒關係。”
“如果他輸在我手下知難而退,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如果他還要糾纏……”沈醉的笑容忽然變得很冷,“我還能活一小段時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