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哪個地方的人,哪個年代發生地故事,你們都沒弄清楚。到處都在造我的假墳,建書院,像現在的杭州,聽說萬松書院修復了,正式對外開放了,杭州人說梁祝是他們本地人,其實哪有這回事啊,不過有人爭著,也說明我們地故事流傳得久了。
我笑笑。說道,你明白就好。不過,照現在這樣來看。如果再不保護的話,你地墳墓估計會被不遠處的鏟土機總有一天一把剷掉呢。
他扇扇翅膀笑笑。說道。剷掉就剷掉吧,我不希罕了。從晉朝到現在,幾百上千年過去了,我的肉身早變成白骨,白骨化作灰混入泥土了,無所謂啦,倒是這個地方,你們看,這前面,本來是一條江的,英臺當年就是從這條江上下來,穿著紅衣紅裙走到我的墓地來地,可是現在,十年前,這條河先是汙染,然後幾年前被全部填平,在上面建起了大片的樓房,滄海桑田,物非人非啊,我現在只擔心的是,我的英臺,若要一天想回來找我了,卻再也找不到路,認不得地方了。
我心中一悸,想道,倒真的是啊,這麼多年過去,浙江這些年經濟發展,到處都在搞基建,英臺沒有回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這也太諷刺了吧。
這裡看不出什麼了,梁兄弟,小涵,我們去馬家花園看看吧。梁山伯便說好,當下就飛在我們前面,給我們領路。
我們兩個走在路上,有路人開著車經過,偶爾望我們一眼,無外乎以為是出來玩的年青戀人罷了。
又有誰知道,我們是一家醫院的愛情醫生,正在幫忙梁山伯找他的祝英臺呢。
這世上地事真是太神奇了,我也深知一個教訓,那就是我們看人看事,千萬不要看表面。
走了半個多小時,梁山伯有時飛累了,便棲在黑少肩頭。
在他的肩膀上給我們指著路,對,繼續往前,不對,停下來,倒回去,往左轉,你們剛才往右拐了。
如此走了兩三里路,我們到了。一處公園模樣,園口臥著一塊大石頭,上面用綠色寫了馬家花園四個大字。倒是有點古雅。
梁山伯在跟我們解釋,這個地方,在東晉後,有很多人來遊玩,到了近代,有個本地小官,說這是馬文才的家,梁祝傳唱得這麼廣,以後一定能借此掙大錢地,他便集資修葺了一番,基本就是現在模樣,但是到了現代,又沒人管這事了。現在好像歸當地政府管,聽說不久後,也許也要做成居民區了,現在房產太熱了。所以我現在天天像個沒頭蒼蠅一般,總是飛來飛去,生怕英臺回來認不得路了。
我們走了進去,守園的有個老人,不過他看我們走進去,也沒說什麼。
梁山伯帶著我們,說道,往前面走,當年我殺馬文才就在這裡。
我卻在一塊園壁那裡停了下來,那裡有人題了一首詞,就像陸游和唐婉沈園題壁一樣。
墨汁淋漓,雖然上面苔蘚藤蘿叢生,可是我還是發現了,把上面地枯黃地藤蘿掃掉,認真看起那上面的字來:
芳草樓臺青遍了,那番離恨匆匆。相思冢畔識春風。翩然雙幻化,魂夢亦相逢。
我在輪迴千劫外,一身花影嫣紅。零星螢火露華濃。惜它春欲暮,逐到枳籬東。
你們來看!我為這題壁驚動,對著前面地那兩個人招呼。
他們走過來,也看著這上面的字。梁山伯痴立許久,一會喃喃道,像,太像。
我一愣,問道,梁山伯,你什麼意思。
我想,這不過是現代某個會寫古詞的女孩子好玩寫下來的吧,你看這上面,毛筆字歪歪斜斜,墨跡也很新。不可能是古人的吧。可是梁山伯卻道,太像了,很像英臺寫的。
我不由笑出來,指出來道,梁山伯,你真糊塗,你們生活在東晉,而這個呢,這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