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病得那麼厲害……不治療的話,你會……你會……”她哭著說,不停拍打著門,手漸漸痛到沒有知覺,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別這樣,安娜,手會疼的。”克里斯琴支撐著站起來摟住安娜,制止她徒勞的舉動。輕柔撫著懷中哭成淚人的心愛妹妹,低啞的聲音裡盛滿愧疚:“皇兄……還是沒能保護好你……”
“皇兄……皇兄……”安娜埋頭慟哭了會,忽然抬首,用難以確定但卻不得不抱住最後一絲希望的語氣,說,“會有人……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她……會來救我們的……她一定得救我們……”
“她?”
安娜顫了下身體,環住兄長,喃喃無序:“她會來的……她一定得來……”
時間在這靜水般的空間裡不可估計地流淌,安娜的喃語越來越低,終於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泣。就像這絕境裡的祈禱感動了神,不同於看守的,奔跑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兄妹倆希冀地抬起黯淡的面容,在心臟都似乎停跳了一拍後,聽到讓人欣喜若狂的聲音。
“殿下,您在裡面嗎?”
“我們在,在!”安娜搶先叫起來,用力拍門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涼意大盛,一股凌厲的風勢不可擋地穿透了門,門轟然碎成幾塊,外面笑吟吟地站著的,正是芙蕾拉。
“哈,兩個都在,不錯不錯,省我工夫了。”
根本沒被芙蕾拉的笑容感染到,安娜一把抓住她,急聲叫道:“快!送皇兄去御醫那!他快要死了!”
“死?不是吧!”芙蕾拉吃了一驚,才邁出一步,就看到克里斯琴倚著門框勉強向她微笑。
“沒那麼誇張,我還能自己走回去。”
潮紅的臉頰,灼熱的氣息,芙蕾拉一眼明白了他的問題,搖頭道:“維普琴斯真做得出來……被女人扶沒什麼丟臉的,抓好了……哎呀哎呀,這裡不是教堂嘛!我去叫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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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的待客室裡,克里斯琴接受治療後沉沉睡去。在牧師這麼告知後,安娜才鬆口氣坐下來,沉默了一會,輕輕說:“謝謝你……對不起,我……我利用了你……”
“是我太小看你了,以為你只懂風花雪月——不過也是我沒想到,一個女人就算再怎麼孤陋寡聞,也會對心儀物件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的。”
安娜抿緊唇,撇開臉去。
“吶,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信任我?”芙蕾拉笑著,捏住那塊絹布晃了幾下。那上面寫著——我相信你能逃出去。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否有這個能力,但是,既然你是蘭登將軍選的人,應該不會弱才是。”
“哈,當然不弱,我可是救了你們兩次哦!”
“對,我們兄妹欠你個人情,但是,”安娜站起來,挺直了腰板正視芙蕾拉,堅決道,“我依然愛慕著蘭登將軍。”
“那是你的自由。啊,蘭登確實挺帥的,赫格博斯也有很多小姐垂涎他呢!”芙蕾拉叉著腰,喜孜孜地說。
安娜咬咬唇,有些洩氣地嘀咕:“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怎麼長的……該說豁達還是遲鈍……”
“因為我要考慮的東西更重要,沒有時間去糾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芙蕾拉揮揮手,笑道,“你是學不會的啦!你是被當成淑女培養的,我是被當成軍人培養的,想問題的程度就不一樣。”
“沒錯,早知道蘭登將軍喜歡這種笨笨呆呆型的,我應該裝傻才是。”
“哪裡,你根本不用裝了啊。”瞅著強忍不發作的安娜,芙蕾拉嘴角提升再提升,一直笑得眼睛成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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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算著蘭登那也該結束了,用瞬間轉移術移到皇宮前門,果然風捎來遙遠的馬蹄聲。她高興地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