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現在根本還沒有到晚上!”金銘大駭之下,簡直控制不住自己驚慌的心神。
敲門聲,在所有人看來,就是閻王催命之兆。潛意識裡,大家都已經接受了它會在午夜響起的規律,而現在突然詭異地響起,叫人不得不驚慌失措。
“我去看看。”易弦定了定神,她臉上甚至有些苦澀。即便是她也有滿心的害怕,還有一絲不情不願,可眼下的情況,除了蔣宇周,金銘和許澤已經害怕地失去了陣腳。而蔣宇周,他這樣自私的人當然不可能會把自己置於過分危險的境地。
從客廳到門,明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易弦卻好像走了很久。她不知道門外究竟會是什麼東西,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對應的手段。她想起那個有些模糊的家,但仍然是叫她魂牽夢縈;想起顏沁,這個一心依戀她的可愛女孩子。
更想起夕瞳,陪伴了這麼多年,讓她不至於沉迷在任務世界的“系統大人”。曾經她恨她,卻不得不屈服於她,迫於她強大的力量,迫於她隨手可以抹殺自己的力量……可是後來她也明白了,夕瞳給了她繼續活下去的機會。儘管不是易弦所想要的生活方式,可不管怎麼說,活著這件事本身就是叫塵世間千萬人迷戀不已的。
易弦不後悔,她感激夕瞳,因為夕瞳給了她多到不可想象的偷來時光。
到門口了。
易弦慢慢地吐了一口氣,她儘量平穩著心態,從門鏡朝外看去。在她向外看的一瞬間,就對上了一雙令人駭然的眼睛。
這一次,並不是年幼而可怖的小玉。這是一位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女性,她生就一副冰雕玉琢的臉龐,清麗動人。然而她的眼睛,卻好像硬是拿厚冰封住了戾氣的熊熊烈火,端的嚇人。
許澤見易弦朝外看了一眼後就呆在了原地,她揣著一顆慌亂的心,看看凝視著門口卻無動於衷的蔣宇周,終於開口問出了聲,“易弦,怎麼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易弦被她的聲音驚動,她回過頭來,眼睛充滿了迷惘,“門外不是小玉。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門外這個人,應該是……阿珠。”
“阿珠?!”金銘刻意壓低的聲音滿是驚訝。而蔣宇週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臉色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怎麼會是她?如果她還在的話,怎麼老林會把其他人當成是我們中的人呢?”許澤驚訝之餘,卻一下子提出來一個關鍵的問題。
然後易弦的臉色變得更加奇怪了,她轉身向著其餘三人走過來,說道,“阿珠見無人開門,就走到對面302,自己開門進去了。”
“如此……我知道了。”正值其他三人驚訝的時候,蔣宇周突然這麼說了一句。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必要藏私,便自然而然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並不是阿珠,而是阿珍。”
“阿珍?”金銘迷惑起來,“阿珍,阿珠聽起來倒像是雙胞胎姐妹的名字……可我怎麼越來越搞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和金銘相反,聽完了蔣宇周簡短的一句話,許澤則是安靜地陷入了思考之中。
緊挨著許澤的易弦,卻在電火石光之間,覺得心頭從未如此的清明過。蔣宇周的一句話好像一座通亮的燈塔,驅散了一直滿布在她頭腦裡的所有迷霧。
為什麼阿珠和阿珍就好像雙胞胎姐妹一般?為什麼筆記裡的字跡會給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為什麼那天小玉嘴裡說的阿珍和阿珠都曾經陪伴過她?
那天的場景易弦永遠忘不了,小玉邊說話邊否定著自己,“阿珠姐姐,你為什麼……不,不對,是阿珍姐姐……”
這一切,源於阿珠和阿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易弦抬起頭,看向蔣宇周,眼神不乏欽佩之情,“蔣先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