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走。”
“噢?快快道來。”大皇子興奮之色頓顯。
朱克昌清清嗓子,娓娓道來,“殿下,如今皇上心意未定,封后之事也未必就是殿下想得那般。從旁人下手未免會顯得過於急切,殿下為今之計,最好從自身著手!殿下即日起,當更加勤勉,關心天下大事,為皇上分憂。合該叫皇上好好看看,現在最拿得出手的是哪位皇子,勵精圖治方顯殿下的資質。殿下愈是出色,皇上究竟會屬意誰,這還不是定論了嗎?”
大皇子慢慢品了品這幾句話,越是品味越是驚喜。他猛地從桌邊站了起來,大喜道,“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了。公公放心,待我成事之日,公公必定……”
“殿下,慎言!”朱克昌連忙制止了大皇子繼續說下去,不過他的臉上還是泛出來幾分不易察覺的悅色。自小與他相伴的大皇子自是看出了朱克昌的愉悅,不禁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來。
“殿下,老奴就先退下了。”
“公公快去歇著,我這邊自有人伺候,不勞動公公了。”
朱克昌還是那副恭敬地樣子,直至退出大皇子的視線,才微微挺直了佝僂的身子。他眯起眼睛看看大皇子的居處敞開的門,似乎模模糊糊能看到大皇子喜不自勝的身影。嘆了口氣,他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話。
“畢竟是……老奴也不是那狠心人,待到成事之日,定要為殿下討一個安逸所在,逍逍遙遙過了此生才好。”
宋斐一旦放開了封后的訊息,群臣確實沒有異議。畢竟無論怎麼看,祁妃都是不二人選。早先以為宋斐一意孤行想要選弦妃上位的諸位老臣也是鬆了一口氣,總算不必與九五之尊再起爭端,也是一件美事。
後宮早已開始準備封后的種種事宜,處於議論漩渦中心的二人——祁曼與易弦,卻是平靜異常。兩人沒有因為封后之事生出嫌隙,反而你來我往,好不自在,讓後宮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漸漸都歇了心思。不過總有幾個自命不凡的人,覺得易弦與祁曼二人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其實早已離心。他們各自去萃玉宮與長安宮自薦,卻又怎樣被掃地出門,倒是不值得一提。
只是經過此事,祁妃愈發與易弦漸漸親厚起來,倒也是一樁妙事。
那頭祁曼與易弦甚為融洽,這頭宋斐卻是頗有煩躁。近幾日,大皇子彷彿憋足了勁頭要在自己面前顯出什麼來,什麼事都是掙破了頭一般想要作為一番。即使宋斐早就視他為儲君,但也不過是教了聖賢書上那一套,偶有政事議論,不過也就是紙上談兵而已。宋斐不是不放心大皇子,只是覺得他年齡尚小,過早接觸這些恐怕會移了心意。念及當初自己奪位的血雨腥風,宋斐是當真愛極了大皇子的赤子之心——上孝父,下友弟,秉性純良。
然而大皇子一夜之間竟好似變了一個人,好像那仁孝之色不過是他的面具,突然之間就能摘下。宋斐看得陌生,偏偏群臣以為大皇子是得了宋斐之令想要歷練一番,個個都熱情非凡。
這一番“君臣”相宜的樣子看在了宋斐眼中,漸漸地變味了。
德正殿
“大皇子,今日又是……”最近愈發瘦削的宋斐,臉龐稜角分明,顯出了不少冷厲之意。
下首的楊德禮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竟然為難起來。許久,他才尷尷尬尬道了一聲“是”。
“好,朕以前竟然沒看出來,他有這麼大的心!”宋斐聲音低沉,像滾過天邊的一道炸雷,轟在了楊德禮的心上。
楊德禮與朱克昌不同,他對宋斐的心意恐怕這後宮再無第二人。他輕輕勸諫道,“皇上莫要急切。依老奴看來,大皇子怕是被小人教唆,才會如此。大皇子是皇上從小看到大的,秉性再純良不過,怎麼會生出什麼心思來。”
宋斐猛地將桌上一本開啟的奏摺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