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用不堪形容的悽慘表情看了看卡爾,隨即卡爾面如土色。妮莉亞繼續很悅耳地喊著:
“你真是陰險!你是想侵犯誰呀?”
卡爾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他高聲喊叫著:
“我,我以為你是尼德法老弟啊!所以想要叫你起床,就翻開了被單……”
妮莉亞露出叫他不要再編造荒謬說詞的表情,氣喘吁吁地喊著:
“修奇?你不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謊言!修奇幹嘛到我的房間來?”
呃,唉唷我的天啊。杉森鬆了一口氣說:
“妮莉亞……這裡是我們的房間呀。”
妮莉亞眼睛睜得大大地,環顧一下四周圍。妮莉亞數一數床鋪數目,然後看看天花板花紋,慢慢地看看我們每個人的臉,終於鑽進被單裡面去了。妮莉亞把頭蓋在被單裡面,用蜷縮的姿勢喊著說:
“我丟了三個枕頭,只揍我三下就好!”
“喀嗯!嗯,哼嗯!”
不管怎樣,我們在這場騷動結束後,才得以下樓吃早餐。整件事好像是這樣,卡爾把躺在我床上的妮莉亞誤認做是我,靜靜地掀開被單,妮莉亞在被單被掀開的那一瞬間看到卡爾的臉孔,而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
“唉,是我做錯了。”
卡爾很勉強地擠出笑容,原諒了妮莉亞。杉森對妮莉亞說‘憑你這種長相,有可能誘惑得了卡爾嗎?’等等的話,結果杉森被踩了腳背之後,連續一直在那裡跳了好多下。
吃早餐的時候,杉森和吉西恩開始談論剛才不久前比劃過的劍術。我在一旁偷偷地聽他們兩個人說,杉森比較在行的是變招和臨機應變,而吉西恩則是正統派的技術。我在想,只是揮揮刀劍,也有正統和變招之別嗎?吉西恩一邊撕開面包一邊說話。端雅劍即使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只要吉西恩一放開劍柄,它就當場開始叫起來。嗡嗡嗡。
“揮劍的時候並沒有分什麼正統和變招。不管是哪一種武器,基本動作都是從使用拳頭衍生出來的,所以都是一樣的。”
“這個我以前聽杉森講過。可是……”
“只不過如果要談論什麼時候使用什麼招數,就會出現正統和變招的差異。而且你不要問我有關它們的差異。如果要說明,得花上一個月。”
杉森一邊笑一邊舀湯起來喝。他突然環視周圍,然後說:
“這個,吃飯時腳踝沒有被綁著,我竟然會很不習慣。”
“那段時間好像和他多少有些情份了吧?”
“好像是吧。因為不管怎樣,我們曾經同甘共苦過。”
“說的也是,真的是同甘共苦過。”
杉森和我嘻嘻地笑著,回想起溫柴。他是一個知道如何施展殺氣的可怕戰士,但是他從來也不曾對我們做過那種行為。不對,他好像對杉森做過?說的也是!那時候是因為一片煎餅的關係。
我們吃完飯之後,一面剔牙一面走向大廳。
“嗯?”
杉森轉頭看我。
“怎麼了?”
“那個人……”
在大廳的一角坐著的年輕人的模樣。剛才在巷子路上乘著馬車在觀看杉森和吉西恩比武的,正是這個年輕人。
他姿勢端正地坐在大廳邊上底端的桌子前,在他旁邊,可以看得出來是跟他一行的馬伕。那個馬伕是個身材很健壯的中年男子,用彷彿像是保鑣的姿勢,坐在那個青年的旁邊。馬伕背上有一把長劍,這也讓人看起來像是保鑣。
那個青年一看到我們就從位子上站起來。馬伕也以迅速的動作跟隨青年。他們分明是正要走向我們,所以我們在原地不動,站在那裡看著那個青年。“對不起。”
我有遇過這麼糟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