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響動,這行人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有個青年男僕露出憤怒的神色,往這邊搶了幾步,馬上被身邊的人攔住了。
葉樂樂正時刻注意那邊的動靜,不由打得更起勁。
就聽那紫衫公子道:“由她去吧,只要她身心舒暢便罷。”
亦有人勸那男僕:“你和她計較什麼?左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情。”
葉樂樂聽得心裡隱隱有種恐懼感,又見那捱打的婢女強抿著嘴,用種惡意的神情看著她——這種神情大多代表:我且忍著你,等著看你倒黴的時候。
葉樂樂頭頂的銀釵早被收走,她實在沒有武器,就猛撲上去,雙手用力掐住這婢女的脖子。
先前還勉強忍耐的另兩名婢女一見這情形,趕緊上來拉扯,一個把同伴救了出去,一個就憤怒的揚手要打葉樂樂。
就聽那紫衫公子冷冷的道:“你想替了她,你就打。”
這婢女一臉驚恐的趕忙鬆開了葉樂樂,束手立到一邊去。
葉樂樂坐倒在地,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走進石屋去,過得一陣,裡頭傳來器皿的碰撞聲。隱隱一種香氣四散開來。
葉樂樂直愣愣的走過去,要看個究竟。這次沒人敢攔她。
她走到了石屋的窗邊,並不縮手縮腳的隱蔽行蹤,而是大咧咧的掀起窗子。
屋裡的紫衫公子看了她一眼,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並不理會她。吩咐下人繼續手中的工作。
眾人有條不妥的將各種乾花藥材細細的研碎,再用水反覆淘洗,只取了輕如泡沫的細塵,再用細火烘培,動作嫻熟細緻。
這是,制胭脂?葉樂樂不精些道,但以往也聽何家的姨娘們說起過一二。
過了一陣,又有人從籠裡捉出只雞來,割了喉放出一小碗血來。放在煮沸的紫砂罐中淘洗,再將兌成淡粉色的血水放入瓷砵中焙乾,期間不停的用一段烏沉沉的木頭去攪拌。
又有一人隨著紫衫公子的指令,不時的往中加入不同份量的材料。
葉樂樂漸漸的有些顫抖起來,就她所粗淺知道的來說,這種制胭脂的方子顯然十分繁複高明。而好一些的方子,理所當然是要保密的,而如今對她卻全然不避諱。
這種並不避諱,一種是因為對方是自己人,葉樂樂當然並不屬此列。
一種是因為對方知道了也說不出去,這其中又有很大一部份可能是採用了令其死亡的方式。
寧熙景無法坐著等待,很快發了煙火傳令,召喚驍榮會彌州分部的會眾前來聽令。
三日後便有二十餘人趕來聽候差遣。
寧熙景平靜的下令:“先去查查,這伏龍縣附近有何門派幫眾多為女子,我要一一拜訪。”除了家傳,一般的女兒家其實甚少入武林門派習武,即便入了門派,也多是無法在武學上出頭,因為一般門派中的武功多是適合男子修練。若是有為女子量身打造的修習法門,亦多是在以女子為主的門派當中。而那日擄走葉樂樂之人,手法乾淨利落,留下的蹤跡極淺,顯然是武功高深之輩,而葉樂樂又喊出了“鬼”之一字,顯然是位武功高深的女子。
寧熙景按住煩亂的心緒,決意逐一查探。
紫衫公子將制好的胭脂用指頭挑起,輕輕捻開,皺了皺眉:“不成。”
身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僕猶豫著看了葉樂樂一眼,又對紫衫公子道:“少東家,老東家彌留之際,可是千叮萬囑,讓您燒了方子,從此收手。”
紫衫公子嗯了一聲:“我這不是在試著用其他的替代麼?若是不成,今年這一批總是要制的,明年再收手也成。”
“可是,前些日子,張家閨女的事已經引得眾人注意,再不收手,老奴怕會出事!”
紫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