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搬到縣城中來,自是十分高興,立即命人拿了幾處孫家閒置房產的圖樣來與他商量。
孫家在上水縣已經經營三代,又是開得錢莊,當年孫家太爺怕家業有失,一得了錢便喜歡買房子置地。到了孫滿庭手中的房契著實不少,唯一不妥的就是有些房子的面積實在是太大,楊澤千挑萬選地才找到一個相對小的,一間正房兩間廂房合抱一個小院子,雖說他們兩人住實在還是有些大,卻已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一個宅院是孫家太爺置下這座孫家大宅的時候一同買下的,距離孫家大宅不遠,卻在坊間最深處,離得街上有些遠,離孫家倒是近。孫滿庭怕他嫌棄,還想再找別的,楊澤卻道魏休音生性不喜熱鬧,隱秘些倒好。
孫滿庭轉念一想,想起魏休音那張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臉,瞭然一笑,問他打算什麼時候搬。
楊澤思忖了片刻道:“這喬遷之事也得看過黃曆定個好日子,而且之前我也要先稟明母親。”
孫滿庭誒了一聲道:“我記得你說過令堂也住在村中,既然你嫌這座宅子大了,不妨接了她來一起居住不是正好麼?”
楊澤搖頭道:“我也不是沒這麼想過,只怕娘她不肯。”楊母折騰了這半生,對紅塵往事早已看透,早就不挑剔什麼了,並且她的兄長亡故在村中,她雖然至今找不到兄長的屍骨,卻固執地想要守著這個村子,就像守著兄長的亡靈。
頓了頓,他又道:“何況現在我妹妹的婆家公公和阮老夫人也住在村中,和娘多少也有些往來,我娘是戀舊顧情的人,再說還有我二弟在,即使我提了,她多也半不願意。”
他這麼一說孫滿庭便不再說什麼,議價時調出當初買下的收據來看了看,說是連傢俱都一併送上,一共五十兩。楊澤愣了一愣,忙擺手直說這價錢太便宜。
孫滿庭攔了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道:“當年我太爺爺明面上是開得錢莊,私底下卻是放利錢的,這宅院是有人還不上一抵百的利錢才拿來抵債,空置了這些年也沒人住,我賣你五十兩還是我賺了。傢俱也是十年多前置下的,也就了不值錢了,你不必
推辭。”
楊澤見他這麼說才應下了,孫滿庭知道你沒有什麼積蓄,只說讓他拿來五分之一的銀兩,先搬進去住,以後的慢慢還不遲。
楊澤又是一陣道謝不提。
回村子後楊澤與楊母說了這件事,楊母便讓楊泊從箱子裡拿了二十五兩紋銀來遞給他,楊澤推辭說不要,楊母特別滄桑地說這銀子本來是想給他娶媳婦用的,現在也用不上了,不如讓他拿來賣房子。
楊澤推辭不下只得收下,楊泊送楊澤出去的時候小聲與他嘀咕:“大哥你就別覺得拿這銀子愧疚了,娘她給你準備的彩禮錢不知這個數,這些年我們也攢了不少銀子,剛剛我開了櫃子一看眼睛差點沒給晃瞎了,這錢你就放心拿吧。再說……”他揶揄地一笑,“再說你們家殿下用在十兩銀子娶回來,還是我們賺了不是……誒,哥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回到家來本想正高興得與魏休音商量此事,只是一踏進門便聞到空氣中熟悉的菜餚的香味,楊澤揚著的笑臉,不自覺地撇了下來一些。
躡手躡腳地移到廚房門口,兩隻手悄悄扒著門扉,偷偷把頭伸出去一點。廚房裡魏休音坐在牆邊做他能在廚房唯一能做的兩件事——擇菜、洗菜。
而準備菜餚的主角阮湘靈雙手袖子捲起,連裙子都挽起一半別再腰間,露出裙下的青色褲子來。她拿了一塊肉在砧板上鋪平,右手操刀切了一小塊,把大塊的重新放好,小的那塊起起落落間恍如落花於案,輕輕灑過便將砧板上的肉剁成的肉糜。
接著。她將剁好的肉糜裝盤,洗砧板,手法之純屬看得楊澤眼睛都直了。
魏休音問她要做什麼菜,阮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