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呀!還真是奇怪呢!我記得……您剛才好像已經承認了,當初是您把那隻旅行箱,連同那份奠金親手送到水原夫人手上的呢!”
“可是……為什麼會找不到您的指紋呢!”
“按理說,您的指紋,應該像水原夫人和北原女士一樣,永遠的留在那些證據上才對。”
“可是,您剛才卻清楚的說出了,我們是絕對不可能找到哪怕一枚指紋的話來!”
“為什麼呢?”
“為什麼本該存在的指紋卻根本不存在呢?”
“為什麼您又會如此清楚這件事呢?”
“因為,您做了每個兇手都會做的事情!”
“那就是千萬不要再證物上留下自己的指紋!”
“正因為出於這樣的心裡,也許您在為水原太太送去奠儀的時候,才小心的在手指上塗上了膠水!”
“可惜,恰恰是出於這樣的想要掩飾罪行的心理,您卻愚蠢的留下了最不可磨滅的證據!”
……
此時此刻,坐在記錄席上的櫻川千夏,手指如飛,一字不差的記錄著菊田義信的話語。千夏簡直不敢相信,就在最後還剩不到十分鐘的時候,這場原本毫無勝算的審訊,居然出人意料的發生了180度的逆轉。而原本還十分淡定的西村繪津子,此時則面如死灰,默然無語的呆坐在椅子上。
“西村叄塞!說起來,這起案件證據的唯一特殊之處,就在於那隻皮箱上。當年警察為了便於追蹤嫌疑人的線索,所以在一部分用作贖金的鈔票上塗抹上了熒光示蹤劑。”
“只要嫌疑人拿著這些鈔票進入銀行或者一些購物場所,那麼這些鈔票就會在驗鈔機的照射下呈現出警察所做的標記!”
“不過,當年警方卻萬萬沒有想到,那隻皮箱會被受害人的父親,以那樣一種特別的方式交到綁匪的手中。”
“說起來還真是有意思啊!即使是從銀座的專賣店裡高架購買的進口航空鋁材旅行箱,在被人從行進中的列車扔下橋之後,也難免會有所破損。”
“於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細節疏忽。使得一部分被熒光示蹤劑沾染的鈔票被水稀釋,所以也沾染到了旅行箱之上!”
“也正是這些被稀釋過的示蹤劑,讓本來只能在物品上殘留幾周到幾個月的指紋,竟然殘留了長達二十年的時間!”
“有意思的是,這些被示蹤劑沾染的鈔票,警方一直追查了二十年。可這二十年來,這些鈔票猶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蹤影。讓警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其實這些鈔票上面的秘密,早在嫌疑人拿到贖金之後不久,就已經發現了!”
“西村女士,你是在水原家的水產店裡,發現示蹤劑的事情的吧!”
聽到菊田的詢問,西村繪津子一臉驚恐的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水原家的水產店裡有用來殺菌的紫外線燈,而示蹤劑,恰好會在紫外線的照射下呈現出熒光的效果!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在機緣巧合之下,您發現了這些證據上的秘密!”
“西村女生,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在水原直人病倒之後,選擇獨吞了這筆贖金,任由你的同夥自生自滅吧!”
面對菊田詢問的語氣,自知已經罪責難逃的西村繪津子無奈的擠出一絲苦笑。二十年來,她心心念念所策劃的這場陰謀,最終卻還是倒在了她自己的謹慎上。
可是,難道自己當年真的敢在這些證據上留下指紋嗎?
不,最關鍵的其實並不是指紋,而是身為母親的水原麗子,即使相隔二十年,卻依舊認出了自己吧!
面對水原麗子的指認,其實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沒有了勝算!
……
“真是遺憾啊!想不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