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她是活該,誰讓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可是今天這樣被她逼問,一下子覺得自己噁心到了極點。
而此時唐佞和錢一謙也都回來了,許念一站起來,輕聲說了一句“再見”,然後跟著他們走了。
許念一第一次遇見薛皓宇,輸在了力氣。第二次,她贏了,因為她比他明白家庭的意義與現實的無奈。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有第三次。
可惜,沒有如果。
第 6 章
過年前,許念一拿著自己的小金庫的錢,給自己買了幾件衣服。上了初中,班級裡的同學大多都是條件不錯的孩子,時間長了,耳濡目染,她的那點虛榮心也不容許別人瞧不起她,自然而然的,開始打扮自己了。
許念一人覺得,她著一輩子不希望做最出色的,也不希望做最不出眾的,中庸就行。她的母親一切都好強,到了最後,卻還是柔弱的指望一個男人呢。而她的父親一輩子都沒出息,結果攤上了改革開放成了個體戶,現在還越活越精彩了。沒有什麼是一定的,而她不想成為她媽媽一樣,也不想落得她爸那樣,中庸最好。
過年前,她媽媽又讓她去那家裡住,但是卻被她搖頭拒絕了。或許經過那天她的話,薛皓宇能放過她,但是她不卻不想再給他任何機會傷害她了。
現實,她放抗不了,她能做的就是避免一切可能受傷害的機會。
年前,唐佞的活動倒是越來越多了。他的小圈子因為林幼彬還有薛平慢慢擴張,而她和錢一謙卻依然身在其中。每個唐佞的朋友,他們都認識。好像唐佞從來都沒打算讓他們兩個落下。任何活動,不管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他都帶著他們兩個出席,時間長了,許念一倒是和那幫人也混熟了。
這一年過年,許念一依然還是跟著外婆和外公,舅舅阿姨一起過的。只是吃了飯,大人們開始打麻將,她和錢一謙偷偷溜出去和唐佞會和。
誰知道,到了他們經常盤踞的大橋下,唐佞這個傢伙竟然從家裡偷了酒出來,許念一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卻笑嘻嘻的說,“念一,沒預你的份,乖。哥哥我努力練習酒量也是為了你。咱們醉了,誰保護你,你說是不是?”
說完還笑嘻嘻的拉著錢一謙,氣的許念一恨不得上前就給他一腳。
“酒杯都沒拿,怎麼喝?”錢一謙倒也沒有推脫,一屁股坐在運河邊緣,腳吊兒郎當的垂著,即便這樣也透著幾分儒雅。
許念一挨宰錢一謙身邊坐下來,唐佞也跟著做了下來,把她夾在了當中,“就這麼喝唄,咱們兩個男人還在乎這個麼?”
錢一謙仰頭,張口就是一口酒,但是酒瓶沒碰唇,用行動告訴了唐佞,他在乎,惹得許念一輕笑。
“你就總拆我臺。”唐佞接過酒瓶,也喝了一口,“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以後我要做什麼。一謙,你想做什麼?”
“沒想好呢,畫畫不錯。”
許念一看著錢一謙,他那副樣子倒是有幾分藝術家的味道,只是——“藝術家都養不活自己,錢一謙,你這樣的選擇,太不照顧阿姨和姨夫了。”
“呵呵,沒事,以後我幫你養你爹媽。我支援你。”唐佞笑嘻嘻的說著,然後看著許念一,“念一,你呢?”
“我想以後有人給我買個島,然後我就找個男人,再島上過一輩子。”
許念一的話說完,就聽到兩個男人轉過頭看著她,一片安靜,沒一會,爆笑聲加上輕笑,透著幾分歡快的嘲諷。
“許念一,你這個變態。”唐佞最終忍不住笑著罵她。
她抿嘴並沒有否認,“我只是擔心我這輩子恐怕都沒能力買一個島。”
唐佞說她變態沒有說她神經,那說明她他相信她說的話。而事實上,那的確是她的一個願望。一個人,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