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恍若隔世啊……”
人聲鼎沸的大街上,王戊揹著用布包起來的慈悲棍,意興闌珊地騎著一頭毛驢,走在市集之間。
天上的日頭曬得人頭腦發昏,她是昨日剛出的皇宮。
而她此番的任務則是策反白嫡,同時試著與其協作調查藍花巷。從而尋找機會,揪出邪教的高層。
武林大會上,白嫡送來的那句警告沒能瞞住皇宮密探,這使得朝廷看到了招攬此人的可能。
所以與他算是舊識的王戊,這會兒便被要求去打點此事。雖然答應過那宮裡的皇上要幫他辦一件事,但此刻的王戊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場無妄之災……”
她和白嫡僅有過數面之緣,哪裡能稱得上舊識,只因為他給自己取了個不似人的外號嗎?
見鬼……
無奈地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眼下的王戊又恢復了原本乞丐的打扮。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樣不起眼,去哪兒都沒人打理,更不會被人留心。
龐萬山沒再與王戊碰面,他知道有些事自己不方便開口,所以就寫了封信去丐幫,讓他們幫襯著點。
他對王戊的關注和照顧,很少會放在明面上,甚至都不怎麼讓王戊知道。
故而於王戊的眼中,自己的師父只有等遇上事兒了,才會主動來找自己。
其餘的時候,她就該幹嘛幹嘛。
對此她也不抱怨,畢竟兩人之間已有一場養育之恩。所以任龐萬山如何看待過去,她都不覺得有什麼好抱怨的。
做人有時候不能要求太多,王戊自認通曉此道。
話說回藍花巷。
九州五十郡,這世上藍花巷的據點有很多。
不過白嫡的棲身之處,應當是對方的總壇。那裡位於揚州,門路不大好走。
深藏於煙花柳巷裡,偏居在青樓粉閣中。
所以說,我這算不算是公款……
摸了摸懷裡,聽龍衛(小錦)給自己的二百兩白銀,王戊哪知道,這可都是人家的“私房錢”。
哎算了算了,不想了,我這就是“假太監”上青樓,哪有那麼多的心思。
哭笑不得地揮了揮手,王戊便繼續催促毛驢,向著城外走去。
……
另一邊,皇宮深處的一座樓閣上。
某個身披龍袍的“青年”,正憂慮地眺望著宮外。
自從幾日前,王戊用近乎謀逆的方式向她維護了“關月之”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很複雜。
一方面,是其身為關月之的動容,動容於王戊,竟然寧肯威逼天子也要護她周全。
另一方面,是其身為君王的顧慮,顧慮於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一個江湖女子動了私心。
她明白,這件事是她做錯了,她不應該用關月之來威脅王戊。
同時,她一直以來的疑心病,也再一次影響了她的判斷。
不坐在朝堂上還好,藉助關月之這個身份,她還可以正常地對待他人。
可一旦成為了皇上,她就不得不思前想後,提防左右。那把龍椅根本就不能給她半點的安全感,也幸虧小錦是陪著她長大的,否則,她可能連小錦都無法信任。
回想起往日,王戊與自己笑鬧時的模樣,還有幾天前,對方冰冷刺骨的眼神。
“青年”的眉頭緊皺。
我是不是,真的對她太過苛責了。
明明答應她要幫她護理木手的,可這會兒卻又把她趕出了宮。
君無戲言在我這都是屁話嗎……
而且她手上的傷應該還沒好吧,她是為了“關姑娘”才答應去藍花巷的不是嗎。
倘若那白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