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對他來說特別難熬,他蹲在樹上掐著手指算自己的陰陽命還剩多少,夠不夠闖唐變態的老巢。
這時候把被子捲成蟲寶寶狀的莊小北反到睡不踏實了,剛才冥沙拽她被子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朦朧著醒了,聽著有三殿下的聲音她沒敢睜開眼繼續裝睡。
他們之間的對話她沒聽明白多少,只有一點她聽的很清楚,冥沙說是三殿下派他來阻斷自己的大婚,但事實上她明明記得,在即將上花轎的前一天,她突發心悸在大夫還沒趕來之前就已往生,誰都沒有阻斷婚事,是她身體的問題。
他們那麼說是什麼意思呢?!!!
莊小北躲在被窩裡小嘴咬著被角又在糾結了,不過這次糾結顯然沒有上次的嚴重,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挺走運的。
三殿下說了一堆奇怪的話就走了,這麼說來,她今晚不用為三殿下侍寢了,她把枕頭抓到自己胸前抱著嗤嗤的笑,果然老天爺待她不薄。
於是她安心的睡去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被分配來伺候莊小北的婢女在她的床邊站到腳發軟,才聽到床帳內傳來動靜,她們連忙為一臉睡意半睜著睡眼的她遞上溼巾水盆,服侍她洗漱更衣。
她的睡意就這麼消失的無影無蹤,被人服侍好彆扭啊,她哆哆嗦嗦的讓兩位貌美如花的婢女幫她穿了衣物,心裡暗歎,果然富貴命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了。
當莊小北精神頭倍兒足的走進內堂準備用餐時,透過雕欄花窗,看到冥沙正背對著她蹲在院子裡的大樹下兩手合併,正徐徐唸叨著什麼。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幾塊點心,邊吃著邊朝他走去。
但還沒走到院子裡,三殿下在一干侍從的護送下從遠處向她這裡走了過來。
冥沙心無旁騖的繼續蹲著唸唸有詞,表情甚是悲涼,眼角似乎泛著小淚花,完全不在意三殿下的臨近。
但莊小北很在意,大氣不敢喘的胡亂行了個禮,退到一旁動也不敢動。
三殿下斜眼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走到冥沙身旁踢了踢他,道:“冥護衛這麼認真做什麼呢,連本王來了都顧不及行禮。”
“殿下,卑職正為將來不能伴君左右為魔界繼續效力而自責,冥沙以後不能侍奉您了,請您在沒有了冥沙的日子裡千萬不能因失去卑職而思念成疾啊……”冥沙帶著哭腔的抬頭看著三殿下,哀怨的眼神含情帶淚,轉而繼續對著樹根膜拜,“列祖列宗保佑,冥沙要去唐老巢為偉大的魔界皇室獻身取義了……”
三殿下額角突跳,忽聽見旁邊一陣抽泣聲,他轉身一看,莊小北捏著小手絹不停的拭著淚盈盈的眼角,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對著旁邊的婢女說道:“你看,多感動人……”
三殿下及其隨從集體沉默了。
三殿下覺得和他們一起時間長了自己也肯定會變得不正常,重重的嘆了口氣,轉念一想,對莊小北說道:“你回去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本王派人來接你前去參見父王。”
說完,便帶著一干隨從離去。
莊小北傻眼了,在她的腦海裡,三殿下父王的樣子就是一隻比三寶還要大個渾身都是褶皺的狗,她惡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思量了一會,她蹭到冥沙身旁,隨他一起蹲在地上,道:“冥沙啊,你說我不去參見他父王行麼?我昨天抗令沒去侍候他都闖過關了,今天說不定也行。”
冥沙看著她,眼裡全是羨慕:“反正王妃是他兒媳婦,罰也頂多挨頓揍,哪像卑職,本來一直都在逃脫去拿那契約,這次已經是三殿下說的第三次了,卑職再逃,會被砍頭的……”
“什麼契約那麼嚇人啊?”她很是不解。
“旨花小樓唐公子的契約,是當年二殿下和他簽訂的,本來就算去拿也是二殿下去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