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預產期前三天的半夜,貝曉路突然大叫出來,把溫惟竣嚇得跌下床去,再驚慌的爬起來。
“曉路,你怎麼了?哪裡痛?”他看她五宮都皺在一起,額頭上冷汗直冒。前幾天曾有過這麼一次經驗,他以為她要生了,結果只是她作惡夢,嚇得他差點沒魂飛魄散的給嚇破膽。
“我肚子好痛、好痛……”她一聲聲殺豬般的聲音,叫得他是心驚瞻跳。
“好,你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溫惟竣一邊叫她吸氣吐氣做著醫生敦的拉梅茲呼吸,一邊快速的換衣服。
抓起平常就準備好的包包,健保卡、身份證,換洗衣物等都在這個包包裡面,抱起她火速的飆車,半路還因車速過快,被巡邏警察攔下來,最後還是由警察幫他們開道,雖然是有點多此一舉,因為現在已是半夜三點,馬路上根本沒什麼車輛。
但警察的好心,他還是得感謝一下。
貝曉路一到醫院,就被推進產房,她一路上痛得哇哇大叫,哀號聲不斷。
溫惟竣也不管現在才半夜三點多,正是好夢正酣時,天地地大沒有他心愛的老婆生孩子最大。
他拿起手機,打回苗栗家,叫他大哥馬上載他老爸老媽上來,來之前,先到玫瑰花溫室現採一整車的玫瑰花到醫院。
他希望曉路辛苦生下孩子後,一醒過來迎接她的不是醫院刺鼻的藥水味,而是清新的玫瑰花香。
相信他的浪漫,足以讓每個女人願意為他承擔這些痛苦。
然後他又將貝曉路的父母吵了起來,而天一亮,不管住臺北,或是遠在苗栗的都已經趕到醫院,整個產室外面被十幾個人擠得熱熱鬧鬧,尤其是親家相見,話匣子一開就再也停不了,簡直把醫院當成了菜市場。
而產房內的人,依然呼天搶地的哀叫著,從半夜三點多,一直痛痛痛痛到晚上十一點多,小孩才終於願意出來說哈羅!
這不知是否是孩子在惡整她母親,只因為當初她母親差點要剝奪她來到這個美麗世界的機會。
溫惟竣焦急的守候在產房外,心中有了個念頭。真想直接衝去找醫生,直接幫他結紮,他不想讓愛妻再受這種非人的痛!
整整二十個小時,貝曉路早已累翻了,孩子一生下來,她甚至連看貝比一眼的力氣都沒有,就沉沉睡去。
被推回產房後,溫惟竣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床邊,而那一群像麻雀似的歐巴桑,歐吉桑也由溫惟凱先送回他家休息,第二天再來醫院看媳婦和孫女。
貝曉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她眼一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身邊的老公,和滿病房的玫瑰花。
這樣的好男人,若她還下知珍惜,她就是世界上第一大笨蛋。
“惟竣!”
趴在病床上睡著的溫惟竣,一聽見她叫他,馬上醒過來。“你醒了,有沒有哪裡痛?我去叫醫生。”
她拉住他的手,“你看起來很累。”
“比起你的辛苦,我這點累又算什麼?”他彎下腰,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惟竣,我一直都忘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溫惟竣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又要說出什麼令他驚駭的事情。
“你過來一點。”
他靠了過去。
貝曉路帶著幸福的笑容對他說:“我愛你,溫惟竣。”
“曉路……”他感動得哭了出來。打從她知道懷孕開始,不只她變得動不動就哭,他是個堂堂六尺之軀,卻也像個女人似的動不動就掉淚。“對不起。”
貝曉路搖搖頭,“這是幸福的眼淚嗎?”
“是,這是幸福的眼淚。”
“還有一件事。”
“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