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為憑,她只好到處躲。冷爸從客廳追到廚房,廚房追到樓上,再從床上打到床下——別懷疑,爬進去,繼續打!喘口氣,再追到樓下,跑出大門。冷爸累了,先停下來休息。至於冷風則拼命地跑,直到最後一戶人家了,冷風就閃了進去。
傷痕累累的冷風,原本已佈滿淚水的眼眶,在見到鄭浩磊及鄭母時,統統不聽使喚地流了滿腮,讓他們母子倆見了著實心疼了起來。
鄭浩磊審視著冷風身上的傷,忍不住氣憤又心疼的心情,終於說話了:“為什麼不跟冷爸說清楚,那隻不過是你大意將答案寫錯地方而已,又不是真的不會!”
鄭浩磊在接過鄭母的藥箱後,臉色沉重地徑自牽起冷風那皮綻肉開的手往樓上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鄭母在原地不知所措。
冷風還是哭,惹得鄭浩磊原本就不知該擺往哪兒的手,搓得更厲害了,直到冷風哭得不能自已地抱住了他,這時鄭浩磊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受到女生的柔弱是那麼令人想要保護,他想保護冷風、疼惜冷風、珍愛冷風!
他雙手不自覺地擁住了她,爬上她的背輕拍著,順口安慰:“別哭了,剛剛不解釋,現在哭得這麼悽慘,再哭就變得更醜了,將來怎麼當我漂亮的新娘?”他滿是心疼。
冷風忽地抬起頭來,原先一臉哀怨的神情,因鄭浩磊無心的話,此刻卻變得既明亮又詭譎,一副水汪汪的眼睛直盯著他。
“你說的!”她不是問,是確定。
鄭浩磊為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惶恐。女人果然是善變的!而這麼熟悉的轉變,正是冷風打著如意算盤的“前兆”!鄭浩磊原先的不捨已被慌忙取而代之,雙眼緊張的不知往哪裡看,飄來飄去的,不得已,又對上了冷風緊迫盯人的賊眼。
冷風一把抓起鄭浩磊的衣角,擦乾眼淚及鼻涕,沒一會兒就破涕而笑,除了鼻頭還紅紅的以外,絕然看不出曾哭過,笑得真璀璨。
“是你自己說的哦!我將來要當磊的新娘,打勾勾!剛剛老爸說我這麼笨,將來一定嫁不出去,現在有磊嫁我,不用怕了。”冷風高八音地坦述。
鄭浩磊聽了直想笑,瞧她這麼激動,能嫁出去大概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吧!
“傻瓜,是‘娶’你,不是‘嫁’你。”
鄭浩磊笑著一手和她打勾勾,一手忙著敲她的頭,內心因為她那傻里傻氣的童言而泛起陣陣窩心的感受。她叫他“磊”!哈哈!他好開心。
“還沒說你為什麼不跟冷爸解釋呢?你又不是故意考爛的,只是寫錯地方嘛。”鄭浩磊幫她擦著藥,還是不明白冷爸平時挺好說話的,偶爾雖然也見冷風捱打,倒也不至於如此誇張。“還痛不痛?”
鄭浩磊輕輕包紮她的傷口,但她仍痛得哇哇叫。
“啊——好痛!”
鄭浩磊氣急敗壞地淨是責怪冷爸,一直唸唸有詞,就差沒詛咒而已。
冷風很不以為然,不懂他在氣些什麼。本來嘛,捱打是應該的,而且是活該,誰叫自己好奇心太重,把老爸的胡琴給拆壞了。
原來拆老爸的胡琴只不過想研究一下聲音打哪兒來,結果裝不回去,正好被剛進門的老爸發現,還來不及解釋時,好死不死成績單就擺在已經四分五裂的胡琴旁,於是乎……也就二話無法說……
“錯了就該打呀,反正我要當你的新娘了,所以不痛。”
“你只是一時出差錯,又不表示以後也一樣,下次考試小心一點,知道嗎?”鄭浩磊真怕再看到她捱打一身傷。
其實鄭浩磊才搬來不久,太大驚小怪了。殊不知這種追打的場面,在冷家是經常上演的戲碼,冷風太皮、太好動、又粗枝大葉得很,縱然無心,卻也難免惹人誤會,再加上懶得解釋,以她這樣的性格,唉!不捱揍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