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越聽越覺得胸膛悶得慌,夜風裡後腦勺陣陣發痛,她卻也不可能去管人家小情侶吵架,於是轉頭打算離開。
“你說,你說你又喜歡上誰了?”女生哭得一抽一抽的,眨著淚眼,尖聲質問。活脫脫一狗血言情劇的小演員,十分賣力敬業。
“看到沒?對面那個穿格子襯衣的女生。”
紀禾站住了,低頭看自己身上的格子襯衣一眼,勉強裝作沒聽到一樣往前走。
“喂,紀禾!”
紀禾忍無可忍地轉身瞪回去。
喬澤宇一臉若無其事地壞笑。身邊的女生不知是真傷心還是假做作,咬著下嘴唇默默哭得都快要趴到地上去了。
……
半個小時後。
紀禾冷著臉一聲不吭朝前走,耳邊還盤旋著臨走時那個女生站在街頭翹著蘭花指,帶著哭腔的“你混賬!你不要臉!你搶人家的男朋友!”周圍路人多半是對著紀禾指指點點,嘆氣搖頭。
喬澤宇倒跟沒事人一樣吹著夜風,心情是非一般的暢快。“那女的太煩人了——要不是你出現,我還不知道要被那女的纏多長時間。”
紀禾沒吭聲。
“你應該能理解我啊,不是說花心的人之所以花心就是因為還沒有找到最愛的人麼?我可是個可憐的還沒找到愛人的傢伙啊。”喬澤宇嘆著氣,這一點他還記得頗清楚。
紀禾突然抬頭,看向身邊的喬澤宇。
他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習慣性地一撇嘴,眨一下眼睛,接著嘴角牽起一個不大的弧度。唇邊甚至還露出一個小酒窩。很無辜。對比剛剛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他這幅面目有些可憎。
那女生,應該是真心喜歡喬澤宇罷,雖然言行舉止有些嬌滴滴的做作,可是紀禾還是看得出來些意味。只是……誰讓那個女生偏偏看上喬澤宇了呢?
紀禾忙活一天,又累又餓,到頭來想早點趕回去休息,卻被喬澤宇拉近他的荒唐事裡,還平白無故落得個第三者的下場。可是現在,她真的覺得無法跟喬澤宇溝通。她不想去說教。
“你沒有看到那個女生真的很傷心嗎?為什麼你現在還可以這麼雲淡風輕?根本連感情是什麼都不懂,還說什麼你還沒有找到愛?少來了。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夜風裡,紀禾眉間淺淺的川字很模糊,可是她認真而忍耐的語氣已經將她的不滿洩露出來。
說完話,紀禾繼續朝前走。
喬澤宇沒有跟上去,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透過煙霧,眼前的城市夜景浮華而飄渺。
切,他活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一個如此會教訓人的女生。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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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隨著城市的發展,空氣質量越來越差,高檔別墅區內樹木蔥鬱,清晨的空氣還是很清新,甚至還能聽到樹林裡的陣陣鳥叫。
喬家別墅。
吞下藥片,大口喝下半杯水,喬澤宇靠著床頭櫃滑下來坐在地上,急劇喘著氣。漸漸才感覺到胸腔舒暢起來。
他是被一陣呼吸不暢憋醒的。
空蕩蕩的別墅裡安安靜靜,負責做飯的大嫂已經離開,早飯放在餐桌上已經涼掉。
伸手拿時鐘一看,上午十點。昨晚和幾個朋友玩得太高興,他直到凌晨三點才開車回來。喬澤宇一時恍惚,愣神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
床頭櫃上藥瓶已經滾倒,藥片散了一桌,枕頭旁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喬頌詠。
喬澤宇就當沒看到一樣,進浴室刷牙漱口,捧冷水撲在臉上,直起腰時一陣頭暈。出來時,手機仍舊在震動。
他不耐煩地摁下通話鍵,提著聲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