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沒有什麼小故事?”
“呃……我高一的時候,有一次吃東西吃到食物中毒,上吐下瀉,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然後我家長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勒令我每天晚自習前回租房吃飯。你們知道我當然不願意啦!”田騰飛停了片刻,嘬了一口水,繼續講,“我溜出去好幾次,結果被家裡堵校門口,押我回到家還反鎖門!吃完飯直接送我回校上晚自習……”
他嘆了口氣,表情痛心疾首,彷彿這是他人生中最慘痛的經歷。
不是,其實不是這樣的,那或許可以和他頭一回開live的興奮相比。
沒有叛逆過的少年偷偷違背了家裡的要求,從未越界的乖孩子伸出腳尖,踏上禁忌的白線,然後向更廣闊位置的那一側伸了伸。
思前想後,田騰飛輕描淡寫地講:“我不愛吃家裡的飯,就有人給我偷偷送飯,送的是雞柳餅。”
家裡的阿姨做健康食品,沒有油水,全是素菜,連鹽巴都只加一點點。吃了兩個晚上,田騰飛覺得自己舌頭都要壞掉了。
品不了美味,吃不了垃圾食品,還叫什麼人生?
他上晚自習的時候臉都是臭的,脾氣也不太好,驚擾了身旁的林宇軒。
經過滿滿三張A4草稿紙的交流,林宇軒在最後一錘定音,給田騰飛了甜蜜的保障:“放心,我每天給你送飯。”
田騰飛心生感激,對這位死對頭感官也好了不少。不過他立刻就把那三張紙的對話拋在腦後,第二日最後一節課下了課,他仍舊愁眉苦臉地跟著司機伯伯上了車。
清炒白菜,清炒豆芽,海鮮雞蛋粥。呵呵。
做飯的阿姨等到田騰飛來,就打聲招呼離開了。隨著大門碰上兩道鎖,田騰飛彷彿也被關到飯桌前方寸大小的空間裡。
不知以頭搶地來威脅家長會不會有用。田騰飛悻悻地想。
他坐到桌邊,無奈地舉起千斤一般重的湯匙,舀起一勺粥剛要往嘴裡送,一直安靜躺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者,林宇軒。
接起電話,田騰飛只聽一句“到窗邊來”,便徒留盲音。
田騰飛心砰砰直跳,彷彿接下來要做的是驚天動地的偉業。他小心翼翼挪到窗邊,再三確認沒人躲在廚房裡,扒著窗臺雙臂一撐,便站在窗臺上。
林宇軒正站在樓下,衝他揮熟悉的塑膠袋。袋子上一層白色水汽,還粘了辣美乃滋。那不是他最愛的雞柳餅,還能是什麼?
光是想想裡面的味道,田騰飛的口水便止不住了。
“萵苣公主,快把你的大辮子放下來,讓我快快進你的門。”
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林宇軒臉紅撲撲的,紅到耳根,呲牙咧嘴,嘴角也掛到耳邊。
田騰飛覺得心突然一緊,跳得狂亂。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那個和自己差不多矮的林宇軒揮動雞柳餅的動作,居然帥如披荊斬棘的騎士,來到戒備森嚴的王城之下,為他的王子送上一束嬌豔欲滴的花。
什麼仇什麼恨,什麼鉛筆盒裡的假蟲子床上的紅墨水,在寒冬時節一口熱騰騰的美味裡,一笑泯恩仇。
直到現在,那時的林宇軒的眉眼嘴角,還像幅被時間凝固的油畫,不近不遠,就停在田騰飛的眼前。
訪談進行得頗為順利,結束時已是深夜。
司機是新來的,不熟路,便問了田騰飛目的地。田騰飛隨口報了地址,向後一靠,合上眼想睡覺,偏偏人累及了,反倒睡不著。
他太久沒好好休息,身體像散架一樣,最近不是忙新歌就是忙宣傳,晚上數的都不是綿羊,是音符。
司機人安靜,興許也是害羞,田騰飛問一句,對方答兩個字。
坐在身邊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