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去杭州郊外逛逛,或者任意的大街小巷的逛著。迷了路就打個計程車,叫司機送我們回武林廣場。
那一天,我和百媚逛完街,匆匆吃了晚飯,要去趕醫院的晚班。
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踩著高跟鞋,急急的走在街道上。
原本是打算打的,但是這個地段,等了十多分鐘也看不到幾輛計程車,難得看見一輛,招手也不見停。
最後怕遲到,沒了辦法,百媚說道,小涵,我們穿過立交橋,到街對面去打車。
我只得說好,跟在她後面,急急的走著。
可是越想快越容易出事,百媚極細的高跟竟然陷在下水道蓋子的縫隙裡,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她就站在天橋下,一雙腳站在那裡,怎麼努力也沒用。在那裡急得不得了。
我試著幫她的忙,握著她的極細地腳踝,想拔出來。可是隻弄得她疼得直皺眉,冷汗都出來了。
小涵。你別拔了,我們想別的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呢,我站在那裡,舉目望去。。。
這一望不打緊,才發現附近有個未完工的工地。在我們對面不遠處,幾個民工正閒閒坐在那裡,衝我們大笑著,放肆地吹著口哨。
他們是不會過來幫忙的,再說他們過來,估計也怕我們拒絕。
百媚彎下腰去,俯下身來,用雙手徒勞無功地抓著自已的小腿,想拔出來。卻沒有任何用。卡得是那樣厲害,她只得把腳從鞋中拿出來,放一張餐巾紙在地上。小小的美麗的腳踩在路面。
要不光腳走吧,可是…………她皺著眉。我搖頭道。還很遠呢…………要不叫東小武過來。
不要叫,那種武夫。鞋子拔出來,估計也不能穿了。
正說到這裡,我無意的抬起頭來,卻看到一個高大清瘦地男子向我們走過來。
那麼眼熟,我呆在那裡,對百媚道,百媚,有人來幫忙了。
小姐,需不需要幫忙?百媚抬起頭來,望他一眼,說道,鞋子卡住了。
她低下頭來,突然想起什麼,又觸電一般,抬起頭來。而面前的那個男子,已經蹲下身,低下頭去,雙手放在那隻纖細精美的達芙尼的高跟鞋上,在用力。
我們看不到他的臉,只看見他穿著白色的廣告衫,下面是一條骯髒廉價的牛仔褲。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背上,廣告衫的廣告字眼醒目地在那裡,是紅色的中國聯通的如意結。
聯通,如意…之中,彷彿都是預告。
我望向百媚,她正死死地盯著他,整張臉變得蒼白。
好了,拔出來啦。
他笑著,把鞋子放到一邊,站起來衝百媚笑道。
我看清了他的臉,那是同一張臉,在唐朝分院地藥堂裡,我和百媚曾隔著布簾看到地那一張臉。
劍眉星目,眉宇間盡是貴族氣質。
雖然如今,是另一番輪迴,另一番生死,可是那張臉沒有變。儘管被汗水和泥土汙濁。儘管現在,衣衫襤縷,身份卑微。
他是屬於那種見一眼就讓女人目眩神迷張嘴巴驚歎的男子。是那種漂亮女子見了他也要恨自已長得不夠漂亮,五官精緻得還不如一個男人地男子。
丰神俊郎,漂亮得彷彿會發光的男人。
儘管滄海桑田,卻再次重逢了。
你叫什麼名字。是百媚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
安海波。
歸來夢,去時橋畔,夜夜起波瀾。
我想,此時的百媚和我,肯定都想到了秦廣王的這句暗語。
他叫安海波,模樣沒有變,姓氏沒有變,在這個天橋下重逢。不是安公子還是誰呢。
我望向百媚,她仍然不敢置信一般,只是眼睛死盯著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