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觀察臨床病患反應,祝江一旦臉色更蒼白或者掐他手臂的力道加重他卻毫不自知地冰冷氣場全開。醫生受不了地扔下紗布開口:“小夥子怎麼身上涼颼颼的哪?感染風寒了得治!”他才按捺下異樣反應,用波瀾不驚的語調安慰咬牙隱忍的祝江,讓他將疼痛看輕些:“疼就叫出聲,很爽的。”
祝江有氣無力地朝他翻白眼,顧晟興心都揪起來了。
醫生按摩到某處時,祝江終於被尖銳痛感激得驚叫出聲,喘氣緩和疼痛後不留情地瞪顧晟興一眼,眼中依稀有波光閃動,顧晟興不忍直視,目光下移。
可在祝江連續“啊”了幾聲後,嚴肅的是醫生了:“雖然不骨折,至少韌帶有撕裂,最好到醫院拍片子下定論。”
第一個反應的是被晾在旁邊的鞋帶哥:“摔個跤都能韌帶撕裂啊!兄弟我同情你!嚴格遵循醫囑治療!兩個月內別劇烈運動!”
驟然聽到陌生聲音,顧晟興和祝江不約而同地直起身回頭。鞋帶哥正沉浸在醫生play中,偶然抬頭才看到他們眼中居然有驚訝:“幹嘛那種眼神?我有多年跑步經驗!自然知道!”
其實他倆在忖度著鞋帶哥何時悄無聲息進入醫務室的。
鞋帶哥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繼而抓狂地在原地轉圈,“我就跟在擔架後面!一直在這裡!敢情你們都忽視我的存在啊!”
在心中表示歉意,顧晟興沒精力多管存在感問題,板著臉抓住醫生問:“你說可能是韌帶撕裂?醫務室不能開藥方嗎?”
醫生了然地點頭:“醫學系出身啊。問題在於病情不能確診,學校沒有CT機,不然我是可以著手治療了。”
“那現在?”
“扶這位同學右拐出門打車或者叫來救護車接到醫院唄!”
“他很疼。”顧晟興沉聲說。
“人家都沒喊疼你急啥?況且又不是得癌症疼得撕心裂肺,止痛劑損害神經功能你不會沒學過吧?”
顧晟興的動作微不可察地停頓一下又很快恢復自然,掩蓋他太著急頭腦放空忘記運用知識的事實。
花了彷彿比一個世紀都長的時間,在來往路人的憐憫目光洗禮中,三人挪到了校門口,由鞋帶哥攔了輛計程車到醫院。祝江再怎麼都不肯叫救護車,因為若由標有紅十字的車大張旗鼓地接送,倒黴孩子的受傷史就會在全校流傳得沸沸揚揚。掛號看診,拍取X光片,他們最終坐到了骨科醫生面前。祝江很快被判定為腳踝韌帶撕裂,其它部位並無大礙。除了需要針灸以外,他還需要敷藥和做康復訓練,短時間內跑跳不成了。
但祝江最害怕的不是遺憾離別賽場,而是將尖針戳入肌膚。當鞋帶哥憋不住出門上廁所時,他將手伸到開完診單正在龍飛鳳舞簽名的醫生面前,揮動吸引注意力,放軟聲音懇求:“能不針灸嗎?”
“為什麼?”
“我害怕扎針。”聲音放得低低的。
醫生氣急敗壞差點掀桌:“你怎麼不早說?白浪費我獨具藝術感的簽名!你知道醫生多忙還要求重複勞動BALABALA”
顧晟興不悅,瞪著他不說話。醫生口硬心軟,很快敗下陣來乖乖重新開診單。
祝江低頭做懺悔狀。顧晟興板起臉語重心長地教育:“別害羞,大膽說,沒人笑話你。”
祝江不服氣:你能做到坦誠弱項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跟你姓!
上廁所歸來的鞋帶哥覺得詭異的氣氛撲面而來,不明覺厲:“空氣中怎麼滿是粉色泡泡?”
……這表述肉麻到連顧晟興都噁心了一回。
鞋帶哥神經夠粗,媲美高露潔。沒人回答他,他依舊暢快地繼續說:“接吻了?擁抱了?我懂你們關係的!”擠眉弄眼,濃黑眉毛縮成一團,頗搞笑。“沒關係,雖然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