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荷官表情平靜,並沒有因為柳懷松的笑意而流露出任何情感。不過她此刻等待賭客們押注,眼神不免要掃視眾人,然而在逆風臉上停留的時間明顯要稍長一些。
“為何會有這麼多人肯定是豹子呢?”柳懷松輕輕敲著賭桌白布,定睛在中間寫著豹子的圓圈,毫不避諱的自言自語:“那我押……”
他左右看了兩眼,發現只有兩個人往小的那邊放銀票,他不再猶豫,掏出一沓銀票握在手中,抽出一張萬兩的銀票放在小的那邊。
賭桌前其餘人有些異樣的眼光看向柳懷松,有些露出少許不明所以的笑容。似乎看出柳懷松是一名新手,不懂隨著大眾下注的規矩。
對面荷官卻不以為然,她滿帶微笑看了眼賭桌,一手揭開骰盅,念道:“一、二、四,小。”
“今日財運還不錯。”柳懷松得意一笑。賭桌前眾人不免默默搖頭,在次看向柳懷松時,神情變得頗為異常,似乎臉上寫著:你這廝,在走狗屎運。
夢海城的賭坊顯然不像市井簡陋的賭坊。這些賭客極少會大嚷大叫。不管是贏錢還是輸錢,當時的心情全部表露在神情上,決計不會出現因為輸錢而掀翻桌子,也不會出現因為贏錢而激動的仰天大笑。甚至衝過去抱著荷官一陣狂吻。然後打賞多少銀票。
能夠做出以上舉動的人。都是些抱著贏錢的心態才進賭坊,因為他們在乎輸贏才會表現的極具失落與興奮兩種情緒。然而夢海城賭坊的賭客,只是為休閒娛樂並不在乎輸贏。所以眼下賭桌前只有一些竊竊私語的交流聲。
對面的荷官在次落定骰盅,對著賭客微笑的攤開雙臂。然而不同之處,她此刻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對面那位三十左右的賭客身上,因為剛才柳懷松連續押中五把,並且他每次贏來的銀票,會在下一次加倍押上去。
運氣上佳的賭客經常出現,但是敢將底金與賠金加倍全部重新押在下一次的卻極少。更何況,荷官能看出柳懷松信心百倍的神情,如此反常的賭客,她身為荷官除去留意是否出千之外,還是看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喂,兄弟,你快下注啊!”“對呀,一切從速。”柳懷松遲遲不肯下注,身旁有人發出輕微的詢問與催促聲。柳懷松瞥了眼賭桌前的賭客,又看向賭桌上,發現只有五個人下注,然而其餘人似乎都在等著自己。
柳懷松用餘光瞟了眼對面的荷官,發現她也看著自己,嘴中默默數著時間。落定骰盅有個下注的時間,一旦時間過去,就不能在下注。
這次柳懷松收回所有銀票,只抽出一張萬兩的銀票押在中間豹子上。此刻身旁的逆風發現柳懷松下注前,沒有做出以手扶額的動作,那意味著,這一局可能會輸。
極其反常的舉動,使對面微笑示人的荷官微微蹙眉,但她也沒有多想。那些準備跟著押注的賭客,有些猶豫起來。但是一想柳懷松剛才連贏,此刻說不定也能,因此他們全部押注在豹子上,即便不管輸贏,但贏錢帶來的快感總是美妙絕倫。
荷官抬臂揭開骰盅,頓時微微一怔後念道:“六、六、五,大。”
距離豹子只是一步之遙,但即便如此,荷官也感到驚心動魄,她袒露的後背在燭光下可以看見滴滴汗珠,雙腮也顯得不那麼紅潤。
“為何偏偏就差這麼一點呢?”“哎,看來我們今日運氣不好。”
“換桌玩吧!沒意思。”承受不住打擊的賭客,開始收起銀票退出人群。賭客越來越少,身旁的空間越來越大,彷彿空氣都開始流通,還有微風吹來一股愜意。
此刻賭桌前,除去柳懷松與逆風還剩下五個人,而他們五個人正是沒有跟著柳懷松押注的人。荷官在次落定骰盅,攤開雙臂示意對面最後六人下注,她的目光依然盯著柳懷松。
突破之後的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