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恭候多時了!”
孔瑄勒住身下駿馬,輕聲道:“有內奸,形勢不妙,得趕緊撤。”
慕世琮低聲應道:“你帶著後面的弟兄先走,我掩後。”
“不,侯爺,你先走,我掩後。”
兩人對望一眼,慕世琮忽笑道:“還講這些廢話,要上一起上!”
孔瑄大笑揚頭:“正是!”催動身下駿馬,瞬間就衝至敵軍陣前,身形如大鵬展翅般從馬上掠起,雙足急踏馬頭,手中長劍寒光乍閃,西狄軍不及反應,便已被刃數人,鮮血尚在空中飛濺之時,他已轉身追上‘追風’,策騎回到虎翼營前。
虎翼營將士一陣歡呼,先前因中伏而有的一丁點恐慌消失不見,西狄軍卻一片譁然,秋蒙眉頭輕皺,右手高舉:“弓箭手準備!”
“慢著!”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黑暗處響起。
秋蒙回過頭去:“那公子,請問有何指示?”
那公子的聲音冷靜得如同一塊堅冰:“仇大人要拿慕世琮這小子的命去換一個人,記住:得捉活的。”
秋蒙眉頭輕皺,但也知這那公子的話違逆不得,遂高喝道:“活捉慕世琮!”打馬率先衝向虎翼營,西狄軍見主將衝出,震天的吶喊聲響起,向虎翼營攻過來。
虎翼營眾將士卻不慌亂,在慕世琮的帶領下紛紛打馬迎了上去,兩軍廝殺在了一起。虎翼營均是久經訓練的精兵,為慕王軍中的精銳之師,人數雖遠少於西狄伏兵,卻靠著勇猛善戰與敵軍一時戰成平分秋色。
慕世琮槍舞游龍,寒光凜冽,奔走如風,與孔瑄在敵軍陣中衝前突後,擋者披靡,兩人身形交錯間,孔瑄大聲道:“侯爺,不能戀戰!”
慕世琮也知作戰計劃洩露,只怕臥龍灘那邊也有變數,他知今晚可能是從軍以來最為嚴竣的一仗,眼見圍過來的西狄軍越來越多,遂高呼道:“結隊,撤往柳葉灘!”他身邊士兵聽到命令,齊齊高喊,將命令傳了開去。
虎翼營士兵訓練有素,聽到主帥傳令,迅速結隊糾合在了一起,以數人為一組,互相呼應,慢慢向山谷退去。西狄軍緊追不放,雙方如同一盆被狠狠頓起的清水,波起波落,你來我往,一時西狄軍攻進數十步,一時虎翼營又攻回數十步。山谷入口到處是士兵和戰馬的屍身。
慕世琮見西狄軍追得極緊,己方退得很慢,回頭找到孔瑄身影,喝道:“孔瑄,一起上!”孔瑄明他用意,大喝道:“好!”身形拔起,踩著數人肩頭邁向慕世琮,慕世琮早有準備,銀槍掃落前方西狄眾兵,大喝一聲,左掌擊向孔瑄足底,孔瑄借他一擊之力,在空中飛出甚遠,手中長劍如劈波斬浪,一路劃過,西狄軍紛紛倒下,慕世琮隨後殺上,孔瑄力盡落地,兩人並肩而立,身邊倒滿了西狄士兵。
兩人這番聯手,殺得西狄軍略略有些心驚,圍攻的氣勢便弱了幾分,虎翼營乘勢退入山谷,慕世琮與孔瑄發聲喊,提起真氣,轉身狂奔入山谷。
黑暗中,那公子微微而笑:“這小子,武功倒真是不錯,不過,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渡過月牙河?!”
秋蒙大聲下令:“全速追擊,將他們殲滅在柳葉灘!”
黑暗中,崔放牙關打戰,茫然四顧,前方是震天的喊殺聲,顯然西狄軍已經趕在決圍之前搶渡過了臥龍灘,與慕軍主力戰得正凶,身邊,咆哮的河水急流而下,水位一點點上漲,幾天前還平靜無波、清可見底的河面似有一個個惡魔湧出,要將他拉入其中。
偌大的天地間,雖然殺聲、河水聲震耳欲聾,崔放卻似聽不到任何聲音,想起被猛然上漲的河水阻攔在對岸的虎翼營和侯爺,忽然間嚎啕大哭,正抽噎難抑之時,藍徽容疾馳過來:“東西找齊了,快,阿放,快回柳葉灘!”
崔放全身無力,怎麼也爬不上馬,藍徽容側身一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