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酸溜溜地說道,“我們幾個嬪妃生的皇子,也就你一個人可以讓父皇親自教導,甚至和皇兄一起養在皇后身邊。”
寧無憂舉到唇邊的酒杯微微頓了頓,最終還是將酒杯放下,笑道:“父皇對眾兄弟都是一樣,只不過,父皇憐惜我母妃早逝而已。”
寧濤說道:“父皇嬪妃本就不多。其餘的妃嬪,都是健康長壽的,唯有五哥的母妃病逝得早,父皇憐惜他一些又如何?八弟,你這吃醋吃得,真是沒道理。”
寧浚蹙眉輕哼一聲,“你們這是要集體欺負我嗎?待會兒我母妃來了,我可要告狀的。”
“太皇太妃娘娘,不是在為你選王妃嗎?”寧濤笑著打趣,“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能當得起賢王妃這個名頭。”
“誰都別想!”寧浚微怒,重重將酒杯放在桌面上,“我只喜歡木梓衿!這輩子,本王若是找不到她,我就終身不娶了!”
站在寧無憂身後的木梓衿險些一個踉蹌,這賢王爺,對她的印象可真是很深啊。
寧無憂冷笑一聲,“八弟,木梓衿可是個男人,平時玩樂就好,怎麼能娶回去做王妃?”
“五哥你太讓我失望了!”寧浚詫然又憤怒地瞪著寧無憂,“你當初還說過,要和木梓衿一生一世永不離棄,才不過幾天時間,你怎麼就能這樣看輕他?”他輕哼一聲,“難道是因為你有了這個紅線?”他轉頭看向紅線,問道:“你哪裡比得上木梓衿?你有她長得好看嗎?有她聰明嗎?如今這幾起案子,換做是你能夠破解嗎?我告訴你,雖然你也有幾分斷案的才能,但是比起梓衿,還是差遠了。若是她在,什麼孫婉之死,行宮爆炸之類的,全部統統真相大白了!”
“王爺說的是。”木梓衿上前,端起酒杯為寧無憂斟酒,“紅線自知比不上那位木梓衿,但我若是木梓衿,便希望王爺能早日安家立業,娶妻生子。不要在對他念念不忘。”
“憑什麼?”寧浚握緊拳頭。
寧無憂看著她纖細的手指,那清冽的酒慢慢地注滿酒杯,微微笑了笑。
“因為,木梓衿也是會娶妻生子的。”木梓衿平舉酒壺,看著那杯清透的醇酒,“我若是木梓衿,也只希望做一個平凡市井小民,一生平安無憂,家人健康長壽。一不願與帝王皇家貴胄有牽扯,二不願捲入風波詭譎身處危險,三不願被王爺青睞,成為皇室一份子。”
寧無憂握住酒杯的手驀然驟緊,清澈平靜地酒面泛起漣漪,倒影在其中的燈火璀璨,搖曳模糊。
“為什麼?”寧浚不解,“在皇家,富貴權勢,尊貴無雙,錦衣玉食,鮮衣怒馬。市井小民有什麼好?起早貪黑奔波忙碌勞累一生,只為一日三餐、簞食壺漿、布衣粗茶。”
“人人都躲不過生老病死,普通百姓大多病死老死,而皇家……”她微微咬唇,沒再說下去,可身旁的三個男人都突然沉靜漠然。
一杯濁酒下腹,寧無憂輕聲笑了笑,舉了舉空杯,木梓衿立即上前為他斟酒。
酒未滿,他的手突然快速一轉,杯中的酒盡數灑在了木梓衿的衣裙之上。
木梓衿臉色一白,立刻跪地,俯首磕頭,“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沒用的東西!”寧無憂低聲呵斥。
“王爺恕罪,奴婢肩膀受傷,方才一時疼痛沒拿穩酒壺,害王爺灑了酒……”她戰戰兢兢地縮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五哥,她也是不小心的,我看算了。”寧浚勸解道。
“看在今日昭陽公主生辰,責罰了你會壞了興致,本王便饒恕你了。”寧無憂淡淡地說道。
“多謝王爺。”木梓衿立刻起身。
寧無憂嫌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身上髒成這樣,汙了本王的眼,讓人帶你去換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