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問道。
“是。”管事婦人連連點頭,“只因為那西北的廚子是將軍親自帶回來給壽宴做羊湯牛肉的,而……廚房中也沒有人擅長西北菜,所以不便插手,我就讓那西北廚子一人去辦理了。”
“從到園子宰殺,再運進府中,以及烹煮,都是那廚子一人完成的?”木梓衿再一次追問。
管事婦人縮了縮肩膀,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運進府之前奴婢不知,可運進府中之後,烹煮,奴婢派了人給她打下手的,若非如此,這麼大一個壽宴,那廚子如何能完成?可是……”她“砰”一聲,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將軍,”她直起身,跪爬到顧明朗身前,哀慼焦急地說道:“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這羊肉裡……竟然有人肉啊……您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子……別說是殺人奴婢不敢,何況還是將軍軍營中的將士……”
顧明朗有些不厭煩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微微推開,朝著外面的守衛說道:“去把西北廚娘楊劉氏帶過來!”
門口的守衛還沒有應聲去帶人,便看見一個人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進來,倉皇地跪在眾人身前,說道:“王爺,將軍,有人自首,說是承認自己殺了人並且分屍……”
眾人心頭一驚,木梓衿全身微微僵了僵,聽到顧明朗怒道:“是誰?馬上給我帶過來!”
竟然沒想到,案子審理到一半,還會有人主動自首的。而如今這平安侯府壽宴分屍上桌案,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其實就算沒有人自首,眾人心頭都有了答案。
真兇,就在這平安侯府之中!
☆、有人自首
平安侯府之中,平地驟起冷風,院落中的樹木花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咳咳咳……”門外一陣壓抑卻沙啞地咳嗽聲傳來,風起雲湧的門框之中,一身著圓領青袍的人款步被人押著走了進來。
風將他單薄的衣袍吹起,寬大的袍子隨風揚起,勾勒出裡面瘦弱如餓殍一般的身體。
木梓衿微微眯了眯眸,緊緊地看著這個被守衛帶進來的讀書人。之所以知道他是讀書人,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是本朝讀書人喜愛穿的直裰。
此人一身布衣,衣袖寬大飄逸,看起來頗有幾分閒人雅士的風骨,只是臉色蒼白,形容憔悴,消瘦枯槁如餓殍,還一直咳嗽,如患重病一般。他被人帶進來,略微在站了站,目光沉靜淡然地環視了一番,隨即斂衽跪下,“罪民,叩見將軍。”
很顯然,他環視了一圈之後,只認識顧明朗,其餘的人,以他的平民書生身份,是沒有機會見的。
“楊慎!?”顧明朗錯愕又驚怒,“怎麼是你!?”
楊慎?羊腎?木梓衿一聽這人的名字,微微愣了愣,又發現一旁站立的寧濤臉色又開始微微發青,心頭有些同情和好笑。剛剛吃完混著人肉的羊肉湯,此時最聽不得的就是與羊有關的東西,而這人,叫什麼不好,卻偏偏叫羊腎?
“你說你殺了這三人?”顧明朗沉聲問道,他看著楊慎目光復雜又憤怒。
“是。”楊慎抬頭,平靜地與他對視,剛一抬頭,便又低頭捂住嘴咳嗽起來,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之後,他蒼白的臉色都泛出紅暈與汗水。
寧無憂微微退開幾步,走到了木梓衿身後。
木梓衿輕笑一聲,看著楊慎,問道:“既然你說,你是殺了這三人,那你說說,你是如何殺的?”
楊慎用手捂住胸口,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位是……”
“你別管我是誰。”木梓衿揮了揮手,“你這麼急著想要自首,當然就要說清楚情況,免得冤枉了你,不是嗎?”
楊慎微微緊張地低頭,喘了喘氣,說道:“人的確是我殺的。”
“什麼時候殺的?”木梓衿問道。
“前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