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擦了幾下,最後發現手心裡的那個斑點擦不掉之後便作罷了。
木梓衿一直檢視著二夫人的身體,她的身體纖窕婀娜,面板光潔如玉,沒有半分瑕疵,就像是白玉精雕細刻而成。但是那手指上的斑點,卻有幾分突兀。
那斑點被人反覆擦,這說明了什麼?
“二夫人的手髒了嗎?”她問道。
“不是……”那為她擦手的婦人搖頭,“奴婢照顧二夫人,知道她手上是沒痣的,剛才看見她手指上的黑點,以為是髒東西,便多擦了幾下。不想是顆痣,或許是新長出來的吧。”
木梓衿拿起二夫人的手,那顆痣是在食指側方最末尾的指節處、虎口上端半分左右,她熟悉屍體上的各種瘢痕,一看就知道這根本不是痣,而是被什麼東西扎傷之後,血集聚在面板之下形成的黑色淤痕。
只是是什麼東西,能扎到這個地方?一般若是碰到刺或者針之類的東西,不都會是扎到指尖或者掌心嗎?
她立刻拿出一柄鋒利的小刀,輕輕割破那個瘢痕,放了些血出來,用手絹染了,收好。
她做得小心翼翼,並沒讓人發現。
出了院子,才知道明瑛郡主已經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齊侯依舊頹喪絕望的等在外面,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原本花白的頭髮也似乎變成滿頭銀絲。
木梓衿與寧無憂一同回了自己的院落,如此吵吵鬧鬧,風波不斷,再躺在床上時,已經是四更天。
她合衣躺在床上,顧不得其他,睏倦來襲,沉沉入睡。
寂靜寺院是在一聲聲晨鐘之中敲響的。悠長沉厚的鐘聲曠古悠遠,幽靜的廟宇之內,漸漸有了人聲。
木梓衿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翻身感覺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連忙起身檢視,見是一黃色護身符,其上梵語神秘古樸。她一翻身坐起來,將護身符撿起來放在懷裡。
收拾妥當之後,出了房間,見寧無憂已經起身,坐在正廳之內等著她,其外便是刑部尚書孫皓然,正在向他彙報昨晚齊侯二夫人案子的情況。
見她進門,兩人都微微一頓,孫尚書雙眼微微一眯,“昨晚紅線姑娘也在,不知有何發現?”他眉頭緊蹙,“仵作驗屍之後,說其有中毒的跡象,但是卻並非服毒而死,且,也不知到底是何種毒物。”
寧無憂也抬頭看向她,示意她坐下。她發現案几之上放著清粥小菜,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先喝一碗粥。”寧無憂指了指案几上的清粥,說道。
她快速的將粥幾口喝完,擦了嘴,說道:“那二夫人的死的確很蹊蹺,她並非服毒,但卻是中毒,我為她驗了屍,發現她手指上多了一顆痣。而照顧她的貼身嬤嬤卻告訴我,她的手上並沒痣,所以我將她手指上的痣刺破,擠了血出來。”她將染了二夫人血的手絹展開,並沒有給寧無憂,而是給了孫尚書,“孫大人不妨查一查,這血中是否含毒。”
“好!”孫大人立刻起身,將手絹遞給跟隨他一同前來的刑部小吏,隨後又走了進來。“我們刑部新來了個人,對□□很有研究,他也會驗屍,尤其對毒發身亡的屍體感興趣,我想,他定能查出這是什麼毒。”
“嗯。”木梓衿點頭。
“齊侯口口聲聲說是明瑛郡主害的那二夫人,可有查證?”寧無憂問道。
孫尚書搖頭,“明瑛郡主否認自己下毒殺人,她說自二夫人進了侯府之後,她便從來沒有與她有過接觸。”
“那她為何還來寺廟,難道是為二夫人腹中的孩子祈福的?”寧無憂蹙眉。
“明瑛郡主說她是為自己的亡母和亡兄祈福而來。而且,她還說……那二夫人腹中的胎兒根本就不是齊侯的。因為齊侯年老,早就子嗣不繼,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二夫人和別人男人的野種。”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