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深意地說道:“將明瑛郡主嫁過去不好嗎?從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將來一切都和齊侯沒有任何關係了。”
“齊侯當真這麼狠心絕情啊?”寧浚唏噓感嘆,“真是想不到,曾經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如今被他這麼嫌棄啊。雖說,我不太喜歡明瑛郡主,但是畢竟大家相識一場。我可憐她是個女兒家,遠嫁那種地方,倒是很可憐的。”
“你可憐什麼?”寧無憂抬頭微微瞥了他一眼,“不過是上奏了而已,皇帝同不同意還是一回事。”
“怎麼不會同意?”寧浚挑眉,“皇帝自己又沒女兒,我們的幾個姐妹,都可是婚配了的,若是那西域國的王子非要娶公主,那便找不到人了。明瑛郡主貴為郡主,隨意加封一下,晉為公主,嫁過去和親,那是一舉多得的美事。”
木梓衿蹙眉,有些不解,“明瑛郡主,不是還在刑部嗎?”
“刑部?”寧浚搖頭,“刑部的人哪兒敢押著明瑛郡主啊?”
寧濤也說了一句:“齊侯指控郡主殺害其二夫人,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刑部哪裡敢長久的扣著明瑛郡主?”
“可如今明瑛郡主出了刑部能去哪兒?”寧浚好奇地問:“她被他爹趕出家門了,我聽人說,她今早從刑部回來,刑部侍郎親自將她送回齊侯府,可還沒進府,齊侯就提著一柄利劍,帶著人堵在府門口,讓她去給自己死去的二孃磕頭賠罪,否則,就永遠都別想進齊侯府的大門。”
“那明瑛郡主如何?”寧濤問。
寧浚給了他一個白眼,“當然是沒有進去磕頭啊,兩人在府門外鬧得不可開交,弄得人家送明瑛郡主回覆的刑部侍郎裡外不是人。最後明瑛郡主自然是沒有進去給二夫人磕頭,齊侯便橫劍一揮,斬斷了明瑛郡主的頭髮,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今他作為父親,親自割斷了女兒的頭髮,算是斷絕了父女關係,再和她沒有任何牽扯了。”
“那為何又讓明瑛郡主遠嫁西域?”木梓衿不懂既然有些割發斷義這一出,為何還有逼迫女兒遠嫁的事情?
“這個我哪兒知道?”寧浚聳聳肩,“也許是齊侯恨毒了自己這個女兒,就算斷絕了關係,但一個作為齊侯,一個作為明瑛郡主,頭銜在那兒,想賴都賴不掉。所以乾脆將她遠嫁,讓她失去明瑛郡主的頭銜,那就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木梓衿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看向寧浚,“賢王殿下,你可還記得,那日在薦福寺之中,被齊侯二夫人扔掉的香包的模樣?”
寧浚側首偏頭想了想,“好像是個鵝黃色的,上邊繡著‘南無阿彌陀佛’,二夫人扔得太快了,直接丟水池子裡,我沒看清楚。”
是夜,寧無憂樓閣之中,燈火通明,更有無數人,悄無聲息地進了又出,出了又進來,幾道秘密訊息,在這夜色之中,落入寧無憂手中。
木梓衿趴在桌上打瞌睡,幾度昏昏欲睡,都在燈光晃動的人影中驚醒了過來,坐在案几前的寧無憂依舊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疲倦,燈火流轉之中,他微微偏頭,看著趴在身旁的木梓衿,心中緩緩撩動過溫暖和溫柔,這份溫柔化作一種悸動,讓人無法沉睡,只能更加的沉醉。
門外又有輕微的腳步聲,他起身,微微揮動廣袖,遮住她的睡顏,似不願意讓人看見她此時安睡的模樣。見人走到了案几前,另一隻手無聲抬起,示意對方手腳輕緩一些。
那人立刻會意,放輕腳步,目光微微一瞥,只見楚王殿下用寬鬆如雲的廣袖擋住一個正安睡的女子,那女子沒在王爺案几前紅袖添香,卻讓王爺為她擋光擋人……來人不由得多看了楚王殿下一眼。
“何事?”寧無憂輕聲問道。
來人是工部侍郎,恭敬謹慎,從廣袖之中拿出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