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你和他自小就認識,有過深的什麼交情,你自小就跟隨你的主子,直到十五歲時才被許給顧允鴻做侍妾,一般來說,是沒有什麼機會與外面的男人接觸的,而萬子業更是一直居住在回春堂,你若是跟他有什麼交情或者不淺的關係,回春堂很多人都會知道……你一會兒說你不認識他,一會兒又想說自己與他有關係,滿口胡言,沒有一句真話,看來,我們是問不出什麼實話來了。”
她抬頭看向顧明朗,顧明朗一身戾氣,如修羅一般,氣勢駭人。
“看來,我們單獨問,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木梓衿直起脊樑,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如將她交給刑部吧,或許刑部人的一下子就能審訊出來了。”她圍著春依走了幾步,淡淡的說道:“我聽聞,刑部有數百種刑罰,其中一種,便是用鐵鉗子,將人的手指甲和腳趾甲一根一根活生生的拔下來,那種十指連心的痛,會讓人生不如死,有的人,或許只被拔了一兩根,就已經痛得受不了,什麼都招了呢。”
春依倏然之間見手握緊,死死地抱著肩膀,哭聲也戛然而止。
木梓衿幽幽地嘆口氣,又繼續說道:“其實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顧將軍不是就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到底誰是你背後指使的人,我們心裡清楚得很。只不過……你自己要好好想想,畢竟那個人,他身上流的血與你不同,他的身份也跟你不同。就算東窗事發,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怎麼會有什麼大問題?大不了,就是被訓斥一頓,或者,還可能會因為家族的庇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豪門世家之中,官官相護,互相遮掩的事情又不少見。”
顧明朗臉色陰沉,隱忍地看著木梓衿,犀利的雙眸如同幽深的枯井。
春依聽聞,臉色蒼白如紙,駭然驚慌地看著她,一時眼眸之中掙扎矛盾不已,絕望又痛苦。
木梓衿搖搖頭,“春依啊,你想一想,而你就不同了。事情暴露之後,你不過就是一個妾室,誰會來為你辯解呢?誰會來救你護著你呢?情況好一些,你會被當做替罪羊,被那人出賣了,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在你身上。壞一些……”她若有所思,饒有興致,又技巧不已地看著春依。
“壞、壞一些如何?”春依戰戰兢兢地問道。
“壞一些嘛,你就會被滅口了。”木梓衿抬起自己的手,作勢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抹,還帶著輕微的“咔擦”一聲。
春依嚇得渾身打顫,“不、不會的……”
“會與不會,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木梓衿似笑非笑,神色淡漠如冰,她抬手指著門外,“你在這顧家生活了多少年,你在劉家生活多少年,難道還不清楚那些人的手段?”她微微俯下身,譏諷地看著她,“就比如,你在那水井裡,有沒有見過屍體呢……”
“啊——”春依陡然慘叫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抬手便抱著自己的頭,將自己全身蜷了起來。
木梓衿輕咳一聲,抬眼看見顧明朗驚愕茫然的眼神,他似乎是十分詫異木梓衿怎麼會知道這府中井裡死過人,木梓衿嘆口氣,這豪門大戶世家之中,哪一個院子裡沒有齷齪的事情?她不過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誤打誤撞說中了。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為春依做思想工作,“你再想一想,你自己一個人倒是沒什麼,難道就沒想過你家中年老病衰的父親?”
春依的哭聲陡然變得淒厲哽咽,她緩緩地抬頭,絕望的看著木梓衿與顧明朗,沙啞著聲音,說道:“我招……我全都招……”
她斷斷續續哽咽凝噎地說完,臉色煞白如紙,顧明朗全身顫慄不已,大手一伸,狠狠地將她一把從地上提了起來,厲聲吼道:“如果你說的全都是真的,可敢讓鴻兒來對質?”
春依如一塊抹布一樣被顧明朗提著,她有氣無力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