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會比較嗜睡,我為你開些解毒的藥。”賈大夫冷冷地說道。
難怪自己這一睡就睡了那麼久。賈大夫走之後,見院落之中一行人簇擁著一身月白華服的寧無憂走來。
他轉身與身後的人說了什麼,那些人恭敬的離開,隨後又往木梓衿這邊看了看,慢慢地走了過來。
木梓衿微微錯愕,連忙起身,站在原地等了會兒,果然見他是往自己這邊走的。他進入房間時,似穿過門外傾瀉而入的光,身姿玉立,籠罩在澹澹光影之中。
“王爺。”她起身。
寧無憂看了看桌上的飯菜,走到桌前坐下,“正好,我也沒吃飯。一起吧。”
“王爺沒吃飯?”她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雖說她沒用吃多少,但是也算是她吃剩的吧?“我讓人馬上給王爺上新鮮的……”
“不用。”他拿起筷子,端起碗來,“本王雖說是王爺,可如今也是寄人籬下,勞師動眾的,會讓人詬病。”
木梓衿微微挑眉,一副困惑質疑的模樣。這知州府的大人,若是知道寧無憂要吃飯,肯定是高興得百般討好,投其所好,定是將無錫所有的美食都端到他面前,怎麼會覺得勞師動眾?
況且,她只是一個侍女,知州大人雖然知道她是寧無憂的人,要優待她,但是食宿上,比起一個王爺,肯定是天差地別的。她乜了一眼桌上的青菜豆腐和一盤米糕,以及一小碟子炒肉,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不吃得習慣。
“倒是清淡。”他吃了一塊豆腐。
“不如我……”她轉身就想去廚房讓人重新做飯菜,卻不想,卻被他拉住了手臂,“坐下,陪我吃飯吧。”
“王爺,”她正色道:“這不合規矩。”
“是嗎?”他勾了勾唇,眸色似微微冷下去,又淡淡笑道:“再不規矩的事你也做過了?如今還在我面前提規矩?你難道是想受罰?”
她一頓,臉色微微一僵。突然想起那段逃亡的路程之中發生的一切。
那時候,在那樣危機的關頭,她並沒有將他當做楚王,只把他當做了與自己一樣的天涯亡命人。冷時,相擁在一起取暖,落魄時,一起吃點清淡的野菜,沒床,兩人便在那老婦人的土炕上同眠,餓了,便一起圍著那老舊的木桌吃一頓野菜燉野雞。最後她記得,自己啃食野豬肉時,更是毫無形象規矩可言。
但那幾天逃亡的事情,她覺得,他應該與她達成共識,便是不再去提。可如今他提出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興師問罪?秋後算賬?
“王爺想要怎麼罰?”她微微沉吟之後,十分認真地問道。
他輕哼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拉過去坐好,“坐下吧,本王有事與你商量。”
剛一坐下,一位侍女便端著藥走了進來,侍女將藥放桌上之後,便要欠身出去。
“等等。”寧無憂叫住了她。
侍女立刻轉身,一臉的期待,雙眸緊緊地盯著寧無憂,“王爺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去拿些蜜棗兒來。”寧無憂冷冷地說道。
侍女有些失望,卻也照吩咐拿來了蜜棗兒。
他從碟子裡撿了兩顆蜜棗兒放進藥碗中,兩顆蜜棗兒色澤瑩潤紅亮,漂浮在那碗黑乎乎的藥汁裡。苦澀的藥味中,飄著淡淡的甘甜。
她端起藥,不緊不慢地喝下去,縈繞在舌尖的,有苦澀,也有淡然悠長的甜蜜。
江南庭院,比起京城之中皇家庭院,多了溫婉的韻致,一草一木,房屋樓閣,精美得如同小家碧玉。夏末秋初的江南,七月流火,餘熱漸漸地消退,庭院之內,一棵高大婆娑的杏樹,樹葉染上淡淡的黃。
一葉知秋。
“此次南下,說是回蘇州看看,其實也是為了巡查南方各地的情況。”寧無憂見她把